多兰武院后,这里用积雪堆成了两座小山,每个山头上都露着一个小脑瓜和两只手,双手上托举着一根一人粗细,两米长的圆木桩。
在积雪堆积的小山前,插着一柱香,这株香足有小指粗细,三尺长,此刻已经燃烧了近半。
陆离被冻的脸色惨白,牙齿嘎哒嘎哒的响,他转动已经僵硬的脖子,对身旁的赵宁士道:“老赵,还坚持的住吗?”
赵宁士也是同样脸色发白,但毕竟他是凝气七段的人,体质要比陆离好得多。
“还行,他娘的,都怪那个小妞,不然老子也不会在这受这罪。”
当众出丑,又被校长责罚,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憋屈,当初还不如直接招认,就算挨一顿揍也比现在强。
“居然敢这样羞辱我,老子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小妞!”陆离也咬牙切齿道。
赵宁士愤愤道:“没错,先那啥,后那啥,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个身影包着一团东西,鬼鬼祟祟在不远处探头探脑见四下没人,悄悄跑来。
“大少爷!赵公子,你们俩不碍事吧?”
来人是陆家的家奴阿寿,他见陆离被责罚,心中焦急不已,但别无办法,这可是多兰武院的校长下的命令。
等了片刻,见这里没有人了,他才敢出来。
见到阿寿,陆离比见到亲人还亲,差点哭了出来。
“阿寿,快把我挖出去!“
“好的少爷!“阿寿将二人的衣服扔在一旁,手脚并用把两个冻僵的人从雪堆里挖了出来。
他俩在雪里埋了一个小时了,不是他们不想出来,而是被吕宋点了穴,不能动。
一个小时后,虽然穴道解开,但全身已经冻僵,再想出来,就连手指头都不能动了。
阿寿并没有给他俩穿上衣服,而是捧着地上的雪,在二人身上来回的搓,等把皮肤搓红了,血液复苏了,能活动关节才给他们穿衣保暖。
“哈秋!“陆离打了个喷嚏,鼻涕喷出一尺长,赵宁士也好不到哪里,缓过来的他抱着膀子锁在地上,如同开了震动,抖个不停。
陆离擦着鼻涕问道:“阿寿,你看到那个小妞儿了吗?她人在哪里?“
阿寿挠了挠头,他不是多兰武院的学生,只能在外围等候,当时陆离和赵宁士被抓后,他就躲到了马厩里。
不过阿寿还是看到了那个穿着粉斗篷的女孩,毕竟这个粉斗篷在一片萧条的冬季,是那么的扎眼,你不想注意都不行。
赵宁士愤然起身:“走!找那个小妞去!要不狠狠教训她,老子就不姓赵!“
陆离一把扯住赵宁士,问道:“你就这样去?“
赵宁士一瞪眼,反问道:“咋地?我还沐浴更衣,打扮一下?教训她还用这么有仪式感吗?“
陆离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说你猪脑子,你还不承认,刚才在小屋里,你就没发现这个小妞的特别之处?”
赵宁士一挑眉毛,道:“怎么?她是长了三只手?还是三条腿?”
“她是凉城的人,而且是城主的女儿!“
赵宁士瞳孔微缩,顿时眯起了眼睛。
陆离不提醒,他还真给忽略了,那个小妞儿粉色斗篷下,是凉城特有的一种布匹,这种布寻常百姓接触不到,只有王朝和凉城的城主才能使用。
单凭一件衣服的布料不能断定她就是凉城的人,而她腰间的一块玉佩是辨明身份的标识。
那块玉也是凉城独有的,城主用来制作家族玉佩,就连王朝都没有。
凉城雄踞一方,民风彪悍,号称犯我凉城者,虽远必诛,有仇必报,如果惹了凉城的人,那后果不堪设想。
赵宁士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不甘心道:“难道就吃定这个哑巴亏?”
“当然不是!”陆离冷笑,他虽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但有仇必报,敢让陆离和赵宁士当众出丑,就要有被惩罚的领悟。
陆离凑到赵宁士耳边低语,赵宁士脸上的神色别提多精彩了。
“老陆,我常因为不够变态,感到和你格格不入。”
陆离一拳怼在赵宁士胸口,骂道:“老子就当你是在夸赞我了。”
多兰武院的校长今天格外忙碌,因为大凉城的城主女儿来了,而且是来学习的。
老校长受宠若惊,大凉城地处西北要塞,民风彪悍,高手云集,斗战圣宗多如牛毛,老校长怎么也想不明白,城主的女人为什么会屈尊降贵,来这个鸟不拉屎,只有几名斗战圣师的武院学习。
虽然心里不明白,但既然人家来了,就要拿出最高规格款待。
多兰武院只有三排破败的茅草屋,除去几名圣师的住所,留给学生的房间捉襟见肘。
学生们的宿舍拥挤破旧,四处漏风,当然不能给尊贵的客人住,老校长搬到圣师的房间,把自己的房间给了大梁城的城主女儿住。
即便如此,老校长依然心中忐忑,怕招待不周,不过这位大小姐并没有嫌弃,欣然的接受了。
夜幕降临,多兰武院十里外东南方向,一队人马正快速赶来,为首的是个中年汉子,身高八尺,豹眼环髯,凶神恶煞。
在多兰武院西南方向,同样一队人马赶来,为首的是个一身黄杉的女人,轻纱罩面看不清容貌,但露在外面的眉宇可以看出,面纱下绝对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两队人马在距离多兰武院三里外驻足不前,抬头看了眼月朗星稀的天空,似乎是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