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随便看了几样,都是上乘的货色,款式新旧都有,倒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她笑着问掌柜的:“这么多,我怕是挑花了眼,掌柜的帮我看看,哪个是时下最新的?”
掌柜的说道:“不知姑娘是自己用?还是送于人的?”
采薇疑问道:“还有这讲究吗?自己用的如何?送于人的又如何?自然都要挑顶好的。”
掌柜的说道:“若是姑娘自己用,当然喜好由着姑娘自己,看上了哪个就是哪个。倘若要送人的,那我还能给姑娘出出主意。”
采薇说道:“那就送人吧,掌柜的给我说说看,哪个最好?”
掌柜的说道:“没有什么是最好的,只问哪个是最合适的。姑娘你看,若是送给比姑娘年长些的,就数这支金钗最好。姑娘别瞧着金器俗气,款式又不新,但这钗可是我从一富贵人家淘来的,名曰‘中露’,戴在头上最是稳重了。若是送给比姑娘年轻的,那就当这支玉搔头了,姑娘瞧这玉质,丝毫不比姑娘刚才的玉哨差,我也胡乱给它起了个名,曰‘白露’,姑娘浑听着取乐罢了。”
采薇笑说:“掌柜的好买卖,两样都说得我心动了,只是我若以一换二,掌柜的肯吗?”
掌柜的说:“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姑娘二择一吧。”
采薇想了想,说:“那就……这支金钗吧。”
掌柜的乐呵呵地说:“好,姑娘收好,若是戴着喜欢,回头再来照顾我这小铺生意吧。”
采薇取了金钗收好,这才回了大宫后院。刚到西厢时,瞥见术阔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采薇也不理他,只顾自己回了房。术阔的目光紧随着她,待她走远了,才有禁卫走到他的跟前,低头回说道:“贝勒,此趟没有可疑。”
术阔问道:“她只是去取药方的?没发生什么事情?”
禁卫说道:“她取了药方,听说岳太医买了首饰,回来的途中,她也去了首饰店,从首饰店出来就一路回来了,并无异样。”
“他们去的是同一家首饰店?”术阔疑心地一问。
禁卫回说:“不是。”
术阔摆了摆手,说:“好,你下去吧。”
据探子回报,两国边境有异动,大凉似乎在大肆屯兵,恐怕会有战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凉忽然派了岳太医来,只希望不是趁机来打探的细作。故而,术阔暗地里派人跟着采薇,以防他们另有图谋。
若是这小妮子,真的要祸害金国国祚,他是不是会亲手处置了她呢?术阔的眼神陡然深邃了许多,他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或许,私心里,他希望自己只是多疑,但是,国家大事,若是掺杂了儿女私情,他怕自己没有那么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