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老臣恳求陛下为山西打井!”
朱由校一阵无奈,又看向殿外无聊逗蚂蚁之人。
“传……刘驸马上殿!”
“传刘驸马上殿”
常云一摆拂尘,尖着嗓子就是一阵高呼。
刘卫民正无聊逗着蚂蚁呢,他哪里想到从不让他上殿的大舅哥,怎么招呼自己起来?
一脸茫然走进大朝,看着一帮文武百官全低着头,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先跪地礼拜总是没有错的。
“臣府军前卫指挥使刘卫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刘卫民自来了北京城,一次大朝都没有过,在外面逗蚂蚁被招了进来,还真有些不适应。
“爱卿平身。”
“谢陛下!”
刘卫民抱着锦盒爬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站在郑国泰身边,还是朱纯臣身后,一脸疑惑看向朱由校……
“刘驸马,陕甘、山西少雨多旱,急需为民打井饮水,可否……刘驸马可否遣些工匠前去教授百姓如何取水?”
众臣心下一阵腹诽,直接下圣旨不就可以了,何至于如此低声下气,不过想归想,却只是低头不言。
刘卫民以为大舅哥准备说多大的事情呢,原来只是压水井……
刚想答应,可见到王图、张甲徽站在人前,王图他没有多少印象,可张甲徽却让他有些恼怒。
“陛下,压水井并非多么复杂的事情,只要有些许材料随时都可以打井,陕甘、山西素来干旱粮少,但两地自古便居于高处,与河北、山东、河南以及南方诸处不同。”
“西安府周近之域、太原府及南之地易于出水,皆因山势所夹之处,或是周遭河流之多之故,再往北,居高之所,必须要打数十米之井,此等之井就麻烦了许多,耗费颇巨,臣无充足钢铁、炭石之物,所以……”
“当然了,压水井所需之物制造之法可以传于任何州县,但是臣要一次性征收百两银钱专利费,一个县一百两,州县可以自己为百姓打井。”
“明码标价,此物为本驸马发明创造,若不缴纳百两专利费,本驸马一旦知晓哪个州县有偷盗,擅自使用本驸马之物,本驸马就要处以百倍惩罚!”
“刘驸马,身为大明臣子,百姓嗷嗷待哺,你怎能用此物要挟穷苦百姓?”
杨涟终于抓住了刘卫民小辫子,不等他人一脸骇然反应过来,大步站到刘卫民身前大声训斥。
刘卫民却不屑看向杨涟。
“咋了?”
“本驸马发明创造的东西,凭什么让扣住炭石、铁石矿的家伙白白使用,他们打造了压水井机头卖了个好价钱,难道本驸马就只是得了个转身就丢到垃圾堆的名声?”
“真以为本驸马傻了吧唧的咋滴?”
“之前不卖给炭石,不卖生铁,甚至他娘地找个风水先生也被人横插一杠,真当本驸马是个傻子?”
“一百两,少一文钱都不成!”
“一个个肥的流油,动辄家资百万两,拿出百两造福治下百姓都不舍的,你杨涟凭啥在这里指责老子,信不信?在陛下面前,本驸马照样打你一头包!”
方从哲呼吸连连,之前差点没忍住站出来,可一听到“家资百万两”五个字眼,顿时露出痛苦之色,双眼更是闭上不愿去看。
与他这般的大臣不少,一开始还真是摩拳擦掌,一听到眼前混蛋又有意无意提到他们个个肥的流油,很想大声斥责,可有李三才在前面摆着,无可奈何只能闭眼不愿去看,更不想去听。
朱由校、魏忠贤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看着刘卫民,但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东西给了他们,他们也绝不会一文钱不要,白白给百姓打井,可这些人就这么容易掏钱?正有些疑惑时,下一幕彻底改变了他们原本理解的世界。
“刘驸马,王某五百两,明日送到府上!”王图一咬牙,第一个站了出来。
张甲徽一见王图站出来,心下又是一阵后悔,忙跑了出来。
“一千两……王某出一千两,替我山西十个县买下!”
“……”
“三百两,老夫买下洛阳、陈留、宜阳三个县……”
“老夫替卢氏县买下压水井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