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
刘卫民对魏忠贤的到来很有些诧异,看到他身后的田尔耕,嘴角更是微不可察微翘了下。
“呵呵……魏公公如今可是大忙人,能前来一次可不容易啊!”
刘卫民拉着魏忠贤手臂,向院门外边走边笑道:“魏公公,你得跟刘某老实交待,是不是得了消息,知道刘某今日开炉,特意前来观礼的?”
“啊?”
魏忠贤被刘卫民拉住手臂,也没反抗,与他一同走向院门外,可他没想到刘卫民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一脸诧异不解。
“驸马爷,您要炼铁了?”
“不知道啊?那可巧了,走走,与刘某一同去看看,或许今日借了公公运势,一举成功了也说不定呢!”
刘卫民也不理会田尔耕,拉着魏忠贤来到小豆芽身前,正待翻身上马……
“老爷……老爷……”
刘卫民不用回头也知道沈允婻这个麻烦女人,或许是一开始掀了这个女人的老底,对他比较畏惧,头几日处处小心谨慎,可随着对他了解的深入,竟然越来越烦人起来。
刘卫民不知道大明是不是有裹小脚习惯,在辽东,在北京城,他见到的女人都没有裹了小脚,他就以为这种恶俗是以后的事情,可见了沈允婻后,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他有些想不通,长得跟个男人似的剑眉挺鼻,若细心装扮一下,绝对是个偏偏公子,得到的情报也证明了这个女人有着男人的狠辣算计,如此女人,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有双裹着的小脚。
小脚就小脚吧,用的只是这个女人的脑子,又不是她的小脚,可这女人骑术不咋地,还偏偏跟着他四处乱跑,就刘卫民这种性子,做马夫拉着慢腾腾马车还行,因为潜意识告诉他马车就是跑不快的,再加上马车里的吵吵嚷嚷会让他不甚无聊,可骑马就不同了,一旦骑在战马马背上,本能的就想纵马狂奔,却因为这个女人每每强压着一步一步慢走,让他这种急性子很是难受。
一听到“老爷”两字,整张脸也耷拉下来。
“你说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好好的脚偏偏整成了小脚,走不快就不说了,你倒是待在家里,老老实实看看书、缝缝补补不行吗?”
“老爷,公主已经吩咐过了,要奴婢细心照顾好老爷。”沈允婻低头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看着她脸上一块淤青刮痕,听着她“照顾”话语,刘卫民一阵无语,一阵无奈,也不知她是如何忽悠的,竟然让小媳妇替她说了不少好话,一想到炼铁厂房内杂乱,心下就是一阵烦躁。
“照顾老爷?也不知是你照顾老爷,还是老爷照顾你?”
“哼!”
“愿意跟着就跟着,别以为本老爷还会等着你!”
“哼!”
“也不知老子是老爷,还是你是姑奶奶!”
刘卫民翻身上马,也没了与魏忠贤闲聊兴致,拨转马头就走。
田尔耕很疑惑看向微低头的沈允婻,他知道宁德驸马府抓捕了沈家女,知道满京城流传着的宁德驸马霸道不讲理,甚至还有些御史弹劾宁德驸马府强抢民女之事。
原本脑中还描绘着刘卫民手拿小皮鞭情景,别人不知眼前沈家女的事情,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的他又岂会不知?
可看着眼前情景,田尔耕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转头疑惑看向魏忠贤,却发现魏忠贤好像丝毫不奇怪眼前的一切,只是一脸微笑翻身上马,追向已经跑远的宁德驸马爷。
刘卫民拍马就走,一大群腰悬利刃净军轰隆隆紧随其后。
“小……小姐……”
杨柳儿有些畏惧看着远去的那人,她自辽东就有些畏惧那人。
刘卫民对杨柳儿早就没了印象,在辽东时也就匆匆一面而已,在杨柳儿脑中却跟刻上去的一般无二,沈允婻被绑着来刘家寨,杨柳儿本还有些担忧,没两日,自己也被沈家打扮的漂漂亮亮送来了“狼”窝。
直至一大帮子人远去,沈允婻才嘴角泛起弧度抬头,也没回头去看一脸畏惧、担忧的杨柳儿。
“去找小三,让他准备两匹马儿。”
杨柳儿一想到骑马的颠簸,想要开口劝解,最后还是无奈点头。
“奴婢……这就去准备。”
杨柳儿无可奈何去寻少了条手臂的小三,沈允婻直到身边再无他人,才伸出羊脂般细腻小手,轻抚着微痛脸颊,嘴角更是泛起本不该存在中性面孔的妩媚。
刘卫民心下烦躁,很想打马狂奔上百十里,一刻钟后不得不停下来。
刘家寨一共有十六个分寨,若将十六个分寨连接,从高空去看就是个庞大城市。
刘家寨居于北京城之北,以“一……四”四座分寨为点,各占巨大城市四个拐角。
刘卫民居住的西南分寨为一号,按照顺时针,西北拐角的为二号,东北的为三号,东南为四号。他之所以将炼铁厂安排在了东北三号分寨,主要还是觉得炼铁厂过于污染空气,三号分寨远离北京城,也可以让大舅哥少呼吸几口“赌毒气”多活几年。
刘卫民起的不算太晚,或许是所有人心下都没个底,怀疑他能不能炼出钢铁的缘故,一大早天未亮,各个分寨主事人都跑了过来,再加上其余之人,当他来到三号分寨时,人已经密密麻麻了。
刘卫民刚跳下战马,刘耀祖、刘耀山两位刘家辈分最长老祖,拄着拐杖迎上前来。
刘耀祖犹豫着说道:“三儿,咱刘家寨人可都来了,到底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