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寨高炉日产百万斤生铁,消息一经传出,除了工部些小官吏和御史弹劾你跋扈霸道,弹劾你羞辱当朝老臣和希望将高炉置于工部外,并无群起弹劾你之事发生,想来是你之前所作所为,已经震慑了朝廷诸多文臣。”
刘卫民眉头微皱,点头说道:“高炉是小将亲力亲为一手所建,所花费钱粮也是驸马府之财,工部再如何想要以大义夺了去,那也是休想。”
刘卫民不屑说道:“那些人计算的挺好,以工部尚书前来,以大义讨要,小将答应了他们,他们可以白白获了个大大发财的门路,不答应他们,他们也还可以在士林民间诋毁了小将,反正左右都是他们占了便宜。”
刘养不由一笑,说道:“所以你就打了人,狠狠抽了那黄克缵老儿的脸面?”
“小将总不能白白憋屈了,任由他们给小将气受吧?总得让小将得得本不是?”
“呵呵……你啊你,还真不是个吃亏的主。”
“不过……”
刘养面色郑重了些,说道:“求仁得仁,你再次羞辱了外臣文武,同样再次让他们忌惮不已,他们也得了他们想要的民间同情。”
“只是……你答应了内库七成铁利,消息传出皇宫后,外廷就恼怒不愿了。”
刘卫民眉头微微皱起,不解道:“他们拒绝缴纳商税、矿税,拒绝内廷派遣宦官为税监、矿监,小将将七成铁利交给朝廷,算是小将给国家交了税款,与外廷有什么干系?”
刘养微微点头,说道:“若所有人都缴纳赋税,你缴纳给外廷也是应该,他们不缴纳赋税,如何缴纳税款也是你的自由,这本没多少道理可讲,况且你若光明正大向户部缴纳赋税,或许他们会极力阻止也不一定。”
“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愿意内库获得如此庞大利益,他们也因此为借口,纷纷上太过富裕,应将江南供奉并入户部,缩减皇室供应用于国事,同时还以辽东饷银、官吏拖欠为由,欲要将户部欠内库银两一应取消……”
“等等……”
刘养越说刘卫民越糊涂,眉头更是皱成了山。
“江南供奉是大明朝供养内廷皇宫的份子钱,无论到了哪个朝代也本就应该有的,外朝凭啥要取消?”
“还有……内库是皇室私财,皇室不从户部库里搬钱就已经不错了,小将就纳闷了,户部怎么还坑起内库钱财?”
刘卫民是真有些窝火了,无论到了什么年代,就是后世那么发达的年代,只要哪个国家还存在着皇室,每年都要由财政拨付给皇室一些定制钱财,也就是国家赡养皇室的份子钱,这个钱是不能被哪个人黑掉的,除非皇室不再存在。
同样,每年江南会对皇宫供应金银、纱罗、丝绸、玉带、象牙、珍珠玛瑙、珊瑚等等,再加上其他地方供应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和其他杂七杂八东西,加在一起差不多有百万两之多,当然了,这个“百万两”可不是指百万两银子,而是指所有东西价值有百万两。
这些看起来不少,足有大明赋税七分之一,但要知晓皇宫里宫女宦官有多少?仅刘卫民手下净军就有六万之多,在加上宫女、妃子啥的,那也差不多有个小十万人了。
刘卫民在辽东之时,一年定制粮饷十八两,拿不拿得到这么多,是不是用一沓不值钱宝钞且不管他,反正定制就是这么多,这么一看,皇宫一年用个百十万两银钱根本不算太多,至于相比较朝廷七百万两赋税来看……那完全是朝廷自己整的乌七八糟。
户部官衙记载的很清楚,不算杂七杂八赋税,仅盐铁一项商税,宋朝,哪一年不是千万贯以上的赋税?
结果到了大明,所有赋税加在一起,才七百万两!
反正刘卫民对每年二十万盐引,每一引不足七两,也就是一年盐税不足一百四十万两是无语了。
大明盐商一开始是没有纲商的说法,开中法就是谁去边关送粮谁就有盐引,谁就有资格拿盐做生意。
也不知是朝廷弄的盐引多了,还是奸商一盐引可以弄出百把十盐引缘故,反正就是年年发放盐引,年年积压盐引,最后到了百十年前的老盐引还存在的地步,以至于到了朝廷发放新盐引没人购买的地步,全他娘地用旧盐引去盐池换盐的地步。
这可咋整吧?
朝廷发盐引没人要了!
旧盐引朝廷也不能不认,这可是牵扯到了朝廷信誉的重大事情。
咋整吧?
于是就有了“纲商”一事,也就有了垄断一说。
朝廷将天下盐商拢吧拢吧,分成十个纲商,每年发放二十万盐引……比如说,今年是甲坐庄,朝廷将甲手里所有往年旧盐引全部收回,按照甲手里的盐引数量支付相应盐巴,而二十万新发放的盐引就由剩余九家购买吞下,九家支付给朝廷一百四十万两银钱,今年的盐税就算玩事了,明年轮到乙坐庄,同样的道理,就这么轮着来,至于你们十家是一个人独卖天下盐巴,还是无数人分润销售,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朝廷不管,朝廷就要一百四十万两银子。
甭管是何种缘由,反正刘卫民对于朝廷一年仅一百四十万两盐税很是无语。
大明财政一年七百万两赋税,无论是谁说破了天,如同一个公司管理者,作为大明天下管理者的外朝文武,他们都要承担最主要的责任,收税、管理、经营权……都交给了你们,府库里没钱,他们不承担责任,谁承担责任?
所以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