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跟在两人身后,远远看着刘大驸马混账行为,很是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叶阁老,或许……或许只能另做打算了,不如暂时先等待些时日。”
叶向高回头看了眼高攀龙,深深咳嗽两声,昨日受了风寒,今日也是强忍着身上颤抖来了城外,见远处魏忠贤弓着腰跟在后面……
“咳咳……咳咳……”
看着高攀龙一脸担忧,叶向高微微摆了摆手。
“不用太过担忧,受了风寒而已……对了,一会告诉同僚,暂时别提衮州之事,魏忠贤……不可靠了。”
高攀龙微微点头,看向搀扶着皇帝登上御撵的魏忠贤,脸上的老年斑也阴沉了不少。
“叶阁老所言甚是,先等两日,先确认陛下对宁德驸马府的处置。”
叶向高微微点头,强忍着喉咙中瘙痒,说道:“人在正在,人离政息,先让刘驸马离开朝堂,衮州二十四县之事……绝不能在其他地方蔓延开!”
“阁老……衮州原有官吏又当如何?”高攀龙犹豫问了一句。
叶向高眉头微皱,有些不满道:“若非他们疏于政务,又怎会有了今日之事?该问罪的问罪,该罢职的罢职,吏部也该严厉一些了……咳咳……二十四县的童生们尚未解决,绝不能再给他人借口……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咳嗽,赵南星有些担忧,上前搀扶着叶向高,一脸恼怒。
“奸逆小儿,两位大人,我等当与朝臣们一同上奏弹劾……”
“咳咳……咳咳……糊……糊涂……咳咳……”
高攀龙忙搀扶着轻拍着叶向高后背,看向赵南星摇头说道:“赵大人,此时不是弹劾之时,需谨慎小心些,缓缓图之方为稳妥。”
叶向高摆了摆手,有些不悦道:“陛下……不信我等,不能轻易妄动!”
叶向高剧烈咳嗽,让一干大臣上前,听了他的话语,心下又悲又怒。
刑部尚书王纪见众臣围拢,摆手推开了些人群,说道:“此处非说话之处,有何事情,还需回去商议。”
礼部尚书孙慎行向一干同僚拱手一礼,说道:“诸位,此时天气正寒,无数百姓看着我等呢,有何事还需稳妥商议一下!”
众人见叶向高捂嘴不住咳嗽,心下一叹,也只能拱手还礼。皇帝步行,一干大臣也只能抱着笏板跟在后面,现在皇帝登上了御撵,一干大臣或坐轿,或上了马车,就是刘卫民也钻入了自家马车,至于手中木盒也交给了大舅哥。
两刻钟后,刘卫民身下马车脱离了队伍,看着外面净军护送着御撵离去,眼中神色不冷不淡。
“相公……”
回头看向有些担忧的小媳妇,刘卫民放下车帘,脸上露出了些笑意。
“替相公担忧?”
“……嗯。”
刘卫民起身,将她抱在怀里,眉头微皱道:“净军本就是些宦官,外臣担任本就不妥,本就易于被人诘垢,你皇兄虽性情敦厚,与相公犹如亲兄弟,只是……你皇兄成了亲了啊……”
感受着强劲有力心跳,朱徽妍抬头看了眼他已经有了寸许胡须,又低头说道:“妍儿只是担忧相公不喜,不是心疼净军还给皇兄。”
“呵呵……”
“该出的力,出的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咱们就该正儿八经过日子了,整日东奔西跑的,弄丢了媳妇可就亏大了。”
“相公就爱说笑……前些日,娘亲还问起……问起何时行夫妻之礼呢!”
朱徽妍还是强忍着羞涩说了这么一句,刘卫民不由低头看向怀里的媳妇,一阵犹豫,最后还是坚定摇头。
“咱再等几年,你身体还都没长开呢,会出人命的……”
“相公就爱骗人,两宫娘娘都说妍儿是个好生养的身子,而且……而且裕妃都有了生孕,她……她也不比妍儿长了几岁……”
“裕妃?”
刘卫民一愣,大舅哥二月成亲,自民间纳了三女,一后两妃,可也没听说有个“裕妃”之人来。
见他不解,朱徽妍拍了两下他的手背,说道:“十日前,德嫔张氏查出了生孕,皇兄就册封了裕妃。”
“宫内之女张氏?”
“嗯。”
刘卫民眉头微微一皱,脑中仔细回忆着《明史》所载,按照他所记,张氏在来年八月被生生饿死,算算日子……
“此女……”
刘卫民张了张嘴,又不知该如何去开口。
这个时代不是数百年的后世,普通大家族是有三妻六妾,但是妾的地位永远比不上妻子,更加不允许比正妻早一步有了生孕,正儿八经的张皇后、王良妃、段纯妃尚未有生孕,一个自幼便入宫的宫女、小妾有了生孕……
“不是个好事儿啊……”
刘卫民微微叹息,朱徽妍好像知晓他担忧的是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解,她却不知晓他究竟在担忧着什么。
按照家中所藏《明史》所言,张氏是因欺瞒孕期,十月怀胎时辰到了,却未能产子,被客氏生生饿死在冷宫过道里。
具体情况谁也不清楚,史书记载也不清不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没有记载张氏肚中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有无隐瞒,是否是假怀孕,肚子这么大,还能骗了人?
皇族子女,哪怕死在肚子里,哪怕妇人死了,也还是要确定肚中孩儿是男丁,还是女娃的,这很重要,可张氏仅仅只是一句话语了事。
谜团,或许在外人看起来确实是个谜团,他却觉得很是正常,仅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