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魏忠贤也不再多说,就要上前搀扶着皇帝手臂,让人赶紧将船靠岸,嘴里说道:“陛下,咱们还是上岸吧,驸马爷若知晓陛下上了船只,肯定会大怒砍了老奴的脑袋的,等老奴将池里水抽干了,陛下想如何登船都是可以的。”
众人一愣,朱由校却有些紧张说道:“大伴说的对,可不能让大兄知晓朕登了船上,大兄真的恼怒会连朕一块打的。”
听了皇帝话语张嫣、朱由检、孙承宗,就是方从哲眉头也是不由一皱,朱由检不满道:“船只就应该漂在水上,抽了水登船还有何趣味,陛下设计了如此之多大舰,难道登上一次又如何,刘驸马再如何霸道,那也不能霸道到不允许陛下登船吧?”
魏忠贤不等他人开口,想也没想说道:“你懂个甚,驸马爷说了,陛下天生忌水,绝不允许陛下靠近水池半步的!”
众人一愣,孙承宗皱眉道:“子不语乱神,刘驸马是不是……”
“陛下……陛下……”
师明提着衣摆一路狂奔,刚叉帽歪了也顾不得,就在来到岸边时,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又忙爬起来急声大喊。
“陛下……恭喜陛下,驸马爷……驸马爷大胜,大胜!”
“什么?”
“快快,快将船只靠岸!”
朱由校大喜,一干人全是一愣,操船的官员忙令人将半张风帆的船只靠岸,就在将近靠岸时,一股狂风突然袭来,半鼓的风帆抖然张开,向着河岸冲去,魏忠贤心下狂震,正待嘶吼放下船锚时,脚下一阵巨力袭来。
“嘎嘎……”
“轰!”
当魏忠贤摔倒在地时,一股强烈不安感袭来,第一时间看向同样摔倒在地的皇帝。
“陛下,小心――”
尖锐惊叫,魏忠贤想也没想就扑在朱由校身上,居中高大的桅杆竟然倾斜砸了过来,惊天巨响过后。
“陛下……陛下……”
魏忠贤整个人都慌了,哪里顾得了其他人如何,忙怀抱起惊呆了朱由校,不等他再次开口呼唤,两人如同悬空……
“轰――”
高高的船桅倾倒断裂最是可怕,若无法直接斩断丢入水中,无论砸在任何一个方向都会将整个船只掀翻,异变太过突然,谁也无法预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岸边的师明一脸惊骇看着高高桅杆砸下,正待庆幸没有砸中皇帝,下一刻,高高桅杆竟将整个船只缓缓抬起掀翻。
“轰――”
“陛……陛下――”
师明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游泳,丢下信件跳入了水中……
“陛下……”
魏忠贤刚一开口,河水猛然灌入口鼻中,不由自主重重咳嗽,双手更是逮着什么去抓什么,特选出来的善水宦官拼命向这里游过来。
“陛下――”
双手死死拽着绳索的张嫣凄厉惨叫,双目不住寻找落入水中的相公。
“陛下!陛下――”
方从哲、朱由校两人极为幸运,在落水的那一刻被几名宦官死死保住了腰身,拼命嘶吼狂呼。
孙承宗一脸惊恐钻入冰凉刺骨河水,尤为善水的他拼死睁大了眼睛,浑浊河水刺的双眼酸涩难忍,依然在水下搜寻,气息憋不住露出水面换了口气,再一次潜入水中,终于在水面下看到一人身着黄衣拼命挣扎,心中大惊,忙快速游了过去。
桅杆倾倒,船只侧翻,朱由校落入水中被绳索缠住了身子,越是惊慌拼命挣扎越是难以逃脱,就在绝望时,眼前出现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大……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