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镐字京普,河南商丘人。万历八年进士,先授南昌、蠡县知县,后入朝为御史,随后随军大胜炒花部为副使,屯田有功为参政。万历二十五年,杨镐与副将李如梅(李成梁五子)出塞战败,时值倭寇肆虐整个朝鲜,万历帝免其罪过,任右佥都御史,经略朝鲜。
初至朝鲜,杨镐以四万兵兵分三路,副将高策领中军,李如梅领左翼,李芳春、解生领右翼,右翼数战皆胜,但因与李如梅相善,杨镐不欲副将解生诸将获取军功,强令解生暂停战事以等李如梅,倭寇趁此获得喘息,其后倭贼小西行长来援,明军大败,万历帝大怒,罢去其职,欲以治其罪,但因浙党阁臣相救,只是罢职不用,其后努尔哈赤反明,阁臣首辅方从哲认为杨镐精通辽东事务,故而为辽东经略使。
刘卫民一开始是不知晓杨镐的曾经过往,他对这些事情不是很太在意,只要给他支持就行,一开始他是以为杨镐、刘养是支持自己的,毕竟两人都与李如柏对赌,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得到了两千兵马,直到自己与余丛升成了邻居后,余丛升谈起杨镐时,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小白。
头上枷锁已经去除,就是手上也没了镣铐,临入北京城时,翠娘送了他套崭新铺盖,刚入监牢,见到余丛升正在与人下棋,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刚刚马云鹏送了他一壶酒水,还给他带了些下酒菜食,对面俩老头伸着脖子看着他一口小酒一口小菜,余丛升鼻子都快气歪了,很是不满道:“小子,老夫为了你都他娘地罢职进了监牢,你这混账小子就是如此对待老夫?有了好东西就不知道孝敬孝敬老夫?”
刘卫民又呲溜饮了口小酒,举杯向余丛升示意,笑道:“小子不懂事,你这老儿竟然也不知韩信胯下之举,当罚!”
余丛升指着刘卫民,老脸通红,心下那个憋屈就别提了,一旁的原辽东巡抚李维翰很是无奈苦笑,三人都是因辽东进了监牢,李维翰比他们来的还早,因努尔哈赤领兵攻破抚顺关,这个老儿也被关进了大牢。
抚顺虽重,但也只是辽东边地一城关,纵然一时战败,在建州尚未真正威胁大明安危时,一时战败也不至于将一巡抚关了大牢,主要是因为他的无作为,再加上朝中各党间激烈争斗,大怒的万历帝这才将他关进了班房。
几日来相处,刘卫民对这老儿还是挺有好感的,主要是李维翰怕死,是个啥事儿也不怎么管的主,这样的人虽然不好,但是他也不挡着别人进步,刘卫民就喜欢这样的人,只是很遗憾,他在无令出兵萨尔浒之时,李维翰早已入了昭狱大牢。
李维翰不懂兵事,但与余丛升很是合得来,两人作伴可以斗斗嘴,聊聊天,下下棋,这可就苦了刘卫民自己,几日来无论他怎么挑逗,余丛升就是不理会他,不仅仅如此,还拉着李维翰一起欺负他。
“小豆芽——”
刘卫民大喊一声,一身狱吏装扮的小豆芽急匆匆跑了过来。
“给爷捶捶腿,爷累了!”
刘卫民一只腿伸出了栅栏,小豆芽忙蹲坐在地上,还真的给他捏腿、捶腿了起来,看得余丛升不住吹胡子瞪眼,李维翰忙上前劝解。
“这小子就是个小……小混蛋,弄了个包衣奴才就算了,竟然还把小包衣弄进了监牢,算了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一听李维翰话语,刘卫民不乐意了,喝着小酒吃着菜食,还不时对他指指点点。
“巡抚大人,您老之前那个凄惨就别提了,连件厚实衣物都无,还得与余大人挤在一起取暖,若不是俺进来,两位大人能不能活过这个冬日都还不好说呢,现在你们俩老头被子有了,火炉有了,还时不时对俺横眉怒目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哼!”
李维翰老脸一红,余丛升对刘卫民性子最是一清二楚,听了这话不但未有任何愧疚,反而俩眼珠子瞪得老大,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阵大骂。
“混账小子,若非因你小混蛋,老子能在这挨冻受饿吗?再气老子,看老子不大耳刮子扇你?”
刘卫民此时还真不怕了余丛升,斜瞥着眼,笑道:“别以为俺不知道,大人家小都去了广宁卫,您老进来是避祸的,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升来了,俺可不是巡抚大人,才不会这么容易被大人欺骗了呢!”
“你……你……”
余丛升指着刘卫民大怒,心下却很是疑惑这个小混蛋是怎么知道的?
刘卫民自从马云鹏嘴里得知余丛升一家老小全跑去了广宁,心里很是有些不解,按理说眼前老儿手里还是有不少兵马的,自己又将辽阳整了个风雨不透,纵然来年萨尔浒战败,就算沈阳丢了,辽阳也绝不会轻易被努尔哈赤占了去。
话赶话,说道此处,刘卫民挠着头皮问道:“余大人,俺不是将辽阳城打造成了防御怪物了吗,就算数倍建贼来攻,只要大人死守辽阳城,建贼短时间内也绝不会轻松夺了去,大人为何还要将一家老小全搬去了广宁啊?”
余丛升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过身子,也不搭理他,竟然拉着李维翰又要下棋起来。
刘卫民见此,心下一阵苦笑,叹气道:“罢了罢了,谁让您老是总兵呢,俺也只是个小旗。”
“小豆芽,还不赶紧将藏起来的酒食饭菜给两位老大人送过去。”
“欸,俺这就给大人去取。”
小豆芽答应一声,一溜烟跑了个没影,不一会就提着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