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步兵协,五万殿前新军自近千卫所军抽调精锐入京后,这些人就没有丝毫时间来整训统合,直接被调去宣府三卫防守鞑靼,如此之多卫所**军卒能成型,也完全依靠朝廷的权威强行捏合在一起。
紧接着皇帝出了事,孙承宗、王在晋、朱纯臣、李国祯四人,两个东林人和两个勋贵纷纷回京,事实上只有童仲揆、戚国昌、满桂三个真正军方将领管着殿前新军,无论资历、统兵能力,还是殿前新军主体是江南军卒,都无可避免让童仲揆成了这支未经整训统合的军队头领,而余丛升只是因为刘卫民欲要入辽而临时成为都督,事后也需要回登莱主持水师事宜,按照刘卫民想来,趁着这次大胜军功,童仲揆可以顺利成为殿前新军都督,回京后正儿八经的整训统合,使之不再是“散沙”之卒,成为大明朝另一支新秀军卒。
结果才到了山海关,殿前新军统军大将都晋升了一步,童仲揆为南京兵部尚书,赐平贼伯,即刻前往南京赴任;戚国昌为工部侍郎,即刻入京赴任;在朱由校病逝的时候,王在晋、朱纯臣、李国祯就跑去了京城,此次也没三人啥事儿,殿前新军也就保留了蒙将满桂。
三月十七日,袁崇焕手拿着圣旨,当着山海关数万军卒面将圣旨宣读一遍,袁崇焕任殿前新军都督兼山海关总兵,直领殿前新军中军协,赵率教领前协,祁秉忠领左协,祖大寿领右协,孙得功领后协,尤世功领炮协,满桂领骑协,其余的还有一大推辽东将任副将、参将、游击、千总、把总……
殿前新军七成是江南军卒,山东、河南卒只占三成,数万殿前新军一听要换主将,还要换了下面的各大大小小将领,顿时不满起来。
北方兵卒不喜南方将领,南方军士同样也不愿被北方将领统领,尽管袁崇焕是福建人,是南方人,但殿前新军不是小兵蛋子,都是各卫所的拔尖之人,都是些**,若无足够的功勋还真难以压的住,眼见患难与共兄弟被鞭打的鲜血淋漓,过半军卒将刀兵一扔,全都静坐表达不满。
这种对峙一直持续了半个来月,原本有五六万的殿前新军,因未整训,与建州贼犬牙交错激烈厮杀时,也是损失最多的一支军队,如今全被山海关军卒看押了起来。
殿前新军损失高达四成,损失如此之多,好不容易打赢了,本该喜气洋洋的,本该升官发财的,结果成了这般,一帮**们任你谁谁来,就是静坐不配合,也不知道袁崇焕是杀鸡儆猴还是咋了,连连堵塞扣押刘家寨北上辽阳辎重。
小半月过去了,山海关又扣押了刘家寨辎重两日,又一长长车队出现在山海关外,远远看着马车上悬挂的灰色仰天咆哮狼旗,站在城头的袁崇焕眉头就是一阵紧皱,一干辽东将领也不敢轻易开口,脸上却是满满的担忧无奈。
前几次押运都是寨子里管事,此次是朱徽妍亲自押运,不仅是亲自前来,更是带着兵科数百娃娃和漕帮三千人拖拉着一门道级巨舰主炮、数十架弩炮。
“吴将军,验看一下有无违禁之物。”
吴襄嘴里一阵泛苦,想要抱拳劝解,见袁崇焕面无一丝表情,无奈抱拳。
“诺!”
不见经名的吴襄竟然一跃成为游击将军,对袁崇焕这位恩主也不敢忤逆,忙抱拳下了城头,不一会千骑打马冲出城门。
远远见一队骑兵冲来,朱徽妍眉头一皱。
“战时戒备!”
“诺!”
……
“当当……”
“大帅令!”
“战时戒备——”
兵科刘勇高呼,一阵“当当”急声鸣锣警示,数十辆马车冲到最前,上面厚厚遮布扯下,露出下面一架架强力弩炮,与此同时,马车全部波浪翻滚聚在一起,三千漕帮汉子一个个全手持着盾牌护在马车左右。
“三连发——”
“诺!”
刘勇跑到阵前,大致用手比划了下。
“五百步,仰角五十,三连发——”
……
一群半大娃娃炮手一阵忙碌绞动齿轮,四道交错钢丝弓弦缓缓张开。
副炮手一个个全向站在最前面的刘勇伸出手臂,掌心正对着刘勇,另一手里举着小旗,示意已经准备妥当。
“放——”
数十炮手猛然抠动扳机。
“翁嗡嗡……”
“轰轰轰……”
弓弦裂空声、剧烈爆炸声,一阵烟尘冒起。
“预备——”
没有人去查看战果如何,炮手再次绞动齿轮,弓弦再次张开,掌心雷再次放入。
“放——”
“翁嗡嗡……”
“轰轰轰……”
……
“放——”
“嗡嗡嗡……”
“轰轰轰……”
……
剧烈爆炸声在耳边炸响,一身三星大元帅服的朱徽妍用着望远镜观察剧烈爆炸掀起的泥土烟尘,耳边巨响如若无物,见千骑或是栽落或是狂奔逃回山海关内,大手向前挥了挥。
“十里外停住。”
“诺!”
……
灰sè_láng旗挥舞,数千辆马车缓缓前行。
吴襄一路逃入城内,剧烈爆炸在他们百步外,数十门弩炮三连射惊吓了战马,栽落战马两三百人,吴襄跑在最前,浑身泥水,额头还磕了老大一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