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都得了高位,二哥成了咸镜道督抚、小豆芽是奴儿干都司都督,唯独大哥、邢烈两人屡屡正面硬扛建州贼,幼军历练也多是他们代为统领,居功最大却至今未有太大变动。”
“唉……”
“二哥勇武,每每临阵勇争先锋,与卢象升性情有些相似,身上却有极重江湖义气,可为偏锋,不可担生死重任。”
“大哥性子尤为沉稳,存在感却不是很高,最为合适镇守险要之地,可数十年如一日,是将来幼军最为合适的统帅,爝儿今后若真的登基为帝了,大哥就是朝廷镇国定鼎之臣,关键时用大哥,绝无半点差池。”
沈允虽精明,但在政治格局上就差了朱徽妍一些,听了他话语,若有所思道:“老爷是说……故意让大老爷领山海关,随时可领兵入关以镇天下,又因大老爷存在感不是很强,他人也不会太过关注。”
“嗯,大概就是如此。”
刘卫民轻声说道:“山海关因袁崇焕而军心浮动,不管咱们如何赶走了一干辽东军将,终究有一点无可避免,孙太傅经营了数年山海关。”
“关外不同于关内,外来人想要让整日钻林子的家伙听话很难,广宁卫总兵是大哥岳父,我刘家四兄弟本就是辽东之人,换了其他人都不怎么合适,也只有大哥较为合适,将来咱们一家人总是要离开的,朝中若无军方权威持重重将终究不妥。”
“总兵大人年纪大了,监军大人也相差不多,净军、幼军都较为特殊,两军将领将来会不会留在大明朝也不一定,就算留了下来,因为他们与大明各卫所军卒不同,跟个异类似的,能不能被天下各卫所承认还是个问题,除此之外还哪些?”
“卢象升?”
“孙传庭?”
……
刘卫民微微摇头,别说是他们,就是跑去了北京城的一干辽东将领们,在此时也根本算不得什么,他的臂膀放在媳妇头下,沈允好像不愿自床铺最里侧受了冷落,秀发紧紧贴着他怀搂着媳妇的臂膀,两女静静听着大兄刘卫山事情。
刘卫民想着卢象升、孙传庭两人,微微摇头,说道:“他们都太过年轻,军中是讲资历的地方,就算成了大明朝兵部尚书也很难压得住二哥、毛文龙、小豆芽,很难压得住九边军功卓著将领,而大哥就没问题了。”
“山海关本就属于九边重镇,九边之将乃天下武将之首,九边稳则天下不乱。”
想着不久后陕甘民灾,想着很可能陕甘边镇卫所兵乱,心下又是一阵暗自叹息……
沉默良久……
刘卫民叹气道:“爝儿此时年岁还小,等他年长了,九边一干将门老将也都差不多没了,大哥却正是武将鼎盛之时,无论对于咱们宁德驸马府一系军将,还是九边、天下各卫所,大兄都有足够的威望替爝儿镇守天下,以安江山社稷,又因大哥性子敦厚、沉稳,也不可能出现欺负爝儿之事,是过渡时期,最佳稳固社稷人选。”
沈允透过黑暗影影绰绰,很是凶狠瞪了他一眼,很有些打翻醋坛子意味。
“老爷就是偏心!”
朱徽妍却紧紧搂着他腰腹,嘴角更是温和满足……
在媳妇头下的手臂展开,反手捏住混账女人皱着的鼻子就是一阵乱晃。
“还反了你?若不给老子生了个儿子,看老子咋收拾你!”
混账女人听着他恼怒,反而不吭声了,也不挣扎躲开他的大手,临离开坚挺鼻梁时,在光洁脸上又捏了一把。
“相公惯会胡闹,可莫要乱动伤了孩儿,皇叔的事情怎么办?还有那些王爷们又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