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养显然比余丛升更加敏锐,听了刘卫民话语,立即说道:“你小子可别在此时瞎掺和此事,之前的教训可还没过了半年呢!”
刘卫民苦笑点头,说道:“小子有这么愚蠢吗?”
刘养郑重点头,说道:“你小子看起来精明若鬼,可犟脾气上来,就他娘地成了肥肥脑子!”
余丛升不由点头,他可是吃过刘卫民大亏,本来打了杜松脸面,说好的只是出去躲躲,可这一躲竟然跑去与建州贼死磕去了,害的他不得不出兵送给养,送着送着,将自己送进了大牢。
见俩老头点头不已,刘卫民又是一阵苦笑,一再保证绝不随意参与两派斗争,俩老头这才放下了心来。
余丛升一边迈入府内,一边说道:“幼军情况可不是太好,当然了,老夫也没看出京营哪里好的了,只不过幼军更差了些。”
就是余丛升不说,他也能想到幼军情况不是很好,要是真的不错,五军都督府也不会这么轻易撒手给了他,但他也没太过失望,笑道:“幼军大多都是战亡军将之遗孤,根子上不是太差,只不过年纪幼小,背后又没人支持,这才成了后娘养的。”
“但是呢,幼军都比较年轻,可比五军都督府有朝气、活力多了,稍加训练还是不错的。”
刘养一阵好笑,余丛升却气不打一处来,气哼哼道:“是,你小子说的挺多,是挺年轻的,好些都还没火铳个头高呢!”
刘卫民一愣,他从皇帝那里得知了幼军如今只有三千人,还是二十岁之下军卒,年长后,大多都会外调父辈原本属于的卫所,具体的事情还真的所知不多。
看着两人神态,刘卫民就知道自己又栽进了大坑,不由苦笑来。
“还真他娘地成了保姆啊……”
事情都成了这般,他又能如何?也只能让俩老头先帮着带带幼军,他还真抽不出太多时间,此时他更需要的是弄钱和兵器,他需要在最短时间内养活数万人马吃喝,这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困难的事情。
回到府邸,却发现自己大舅哥又跑来了,不仅仅他跑了过来,身后还带着一帮老头,都是些工匠。
皇宫内工地停工,工匠们也就没了活计,人又不能离开京城,只能无所事事待在城外低矮的房舍混吃等死。
古之四民,士农工商。说是商人地位最低,可真正算起来,工匠们的地位才是最低,他们没有自由,不允许科考,就算为官,最多也就是工部主事一级,再高基本上就是奢望,生活也是最苦逼的一群人。
苦是苦了点,但也是很奇怪,匠户们又像是后世的公务员,尽管好多人从没见过朝廷给过一文钱补助,但他们确实算是公务员,是有一定的补助的,只是大明穷的只剩下了一条裤头,没什么钱粮给就是了,除非给官方干活时才会给些,也就造成了许多匠户在民间干私活养家。
一帮子工匠跟着朱由校身后进了书房,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刘卫民非但不怒,反而很是开心高兴,甚至亲自下厨弄了八个盘子八个大碗,临走时还每个人给了一锭银子,算是对他们在沙盘一事上的感谢和自己当时态度不好的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