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民不怎么喜欢朱常洛,主要缘由不仅仅是他太过好色,男人见到美丽事物都有种yù_wàng冲动,这很正常,可他也太会能整了点。
不仅仅因为这些,更多的是他的政治态度。
万历帝十岁登基,所有事情大多都是张居正主事,而当时也也正处于海盗倭寇最为猖獗之时,为了大明糟糕的财政,张居正对大明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其中最为主要的就是财政革新,张居正死后,万历帝为了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废弃了商税、矿税、税监……但随后不久又重新拾了起来,但是当万历帝病逝后,朱常洛立即废置了这一切。
朱常洛是东林党支持起来的,若按照万历帝的人生轨迹,刘卫民相信朱常洛也会尝试重新拾起之前的税收政策,可刘卫民知道,这是不可能成功的。
最为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朱常洛身边的宦官王安与魏忠贤有本质的不同!
王安是冯保的门人,又是陈矩推荐王安到了朱常洛身边为伴读宦官,冯保与张居正的关系就是今后王安与东林党的关系,而东林党却不是张居正,东林党不允许征收商税、矿税,今后朱常洛就算想征收,那也只是想想而已,绝不会是魏忠贤与朱由校的关系!
在刘卫民看来,去除掉朱常洛身上好色恶习后,他几乎就是另一个崇祯帝朱由检,一样的狂揽所有政务,一样的勤政,甚至到了变态的地步,这点哪怕刘卫民被禁了足,他也可以从净军得到相应的情报。
或许有人会说,魏忠贤不也算是王安的门人吗?怎么就不同了?
魏忠贤当然与王安不同了,魏忠贤是娶妻生子,成年后入了宫的,思想早已固定了下来,王安却是自幼便入宫,亲身经历过冯保、陈矩的所有事情,早已成了另一个冯保,另一个陈矩,一个与外臣亲善的宦官,从后来的崇祯帝朱由检的轨迹中,他就知道,躺在病床上的朱常洛,绝对无法应对大明将要面对的最严酷困境。
刘卫民从带到这个世界的《明史》上就已经知道,朱常洛会因美色成了个让人不耻的一月皇帝,知道这一切也不能与人说起,更不会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知道就算去阻止,哪怕不是郑贵妃送了几个美女,朱常洛也绝对会成了这般,性格已经决定如此,总会有人会做了这些事情。
一个人送八个,还是送了两个,这都没有任何区别,最后决定的人不是他人,而是朱常洛自己,他一定要一口吃下不能承受的美女,这又能怪得了谁?
刘卫民知道,不去阻止还好,阻止了,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困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或许对于朱常洛来说,美色就是他的底线吧。
知道一切却不能说,也不能去阻止一切的发生,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足够硬了,可看着自家媳妇泪眼八叉模样,又是心疼不已,怀疑起自己是否是错的来,整理资料也没了往日的激情。
自从皇宫回来,朱徽妍就坐在床上不住抹泪,说什么“骨瘦如柴”,什么“可怜”之类,但却不再提郑贵妃可恨之事,反而说起他人每每提及郑贵妃,都是一脸愤怒至极模样,郑贵妃也因此被送入慈宁宫。
听着小媳妇断断续续哭诉,刘卫民心下很不是个滋味,大手一拍大腿起身。
“走吧,随相公去打铁,打铁发泄发泄!”
“相公……妍儿……拿不动锤子……”
刘卫民一边为她擦拭眼泪,牵着她的小手将她从床沿拉起,笑道:“拿不动锤子,妍儿可以帮相公鼓风。”
“走吧,挺管用的,相公不开心就会打铁的。”
“难道不应该是欺负小豆芽吗?”
看着小媳妇一脸疑惑,刘卫民捏着鼻子,瓮声瓮气辩解道:“你家相公哪里是欺负小豆芽了,是……帮他练习挨揍的本领,只有如此才可以成为相公这般大高手!反正……说了,你小丫头也是不懂的。”
朱徽妍最怕他说自己是小丫头,年纪还不满十岁,她又能懂得多少,结婚就当是过了家家,可当她回了娘家后,被自己母亲拉进屋这么一番询问,这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夫妻,打那以后,她就不喜欢听到他每每称呼她小丫头。
朱徽妍秀气鼻子微微一皱,不满道:“哪有人挨揍才可以成为高手的,相公就会骗人!”
刘卫民一阵苦笑,他不痛快的时候是会把小豆芽当成人肉沙包一顿胖揍,可他也没有说错,任何职业拳手都会有陪练,都会有人当人肉沙包,他也是从人肉沙包一步步走下来的。
想了好一会,刘卫民才说道:“就比如……妍儿前些日偷偷为相公做饭菜吧,好好的材料硬是被妍儿弄成了黑炭,对于上好的材料来说,妍儿是不是也在欺负材料啊?”
看着小丫头羞怯低头,刘卫民又笑道:“可是呢,人总是在失败中成长,这几日做的饭菜就好了许多,尽管虽不如你家相公,可相公相信,妍儿早晚会成为京城第一名厨!”
“才不是呢……相公就爱说笑……”
“呵呵……还害羞了起来。”
刘卫民牵着她的小手,笑道:“走吧,随相公去打铁,打了铁,心情就好了许多,相公保证!”
驸马府原本是杨镐的府邸,后来成了驸马府,原本是没有任何关于铁匠铺的事情,但是驸马府名下有间铁匠铺子,刘卫民想要后装火绳枪就必须要有间铁匠铺子。
有些事情需要保密,他只能在驸马府里培养自己的工匠。家中没什么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