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数人混乱打斗,或是一群人围着一人讨论着什么,或是有人诱惑许诺着什么好处……
刘卫民对此丝毫不去理会,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看着鼻青脸肿却满面得意笑容的几十个百户、总旗、小旗的家伙站在面前,刘卫民很是满意点头,大手一挥,早就等的不耐烦的几十个人,哪怕孙志孝这个百户也急眼了,谁他娘的愿意自己一个堂堂百户,还没一个时辰就不如一个小小的不入流小旗呢?
看着无数拿着皮鞭、棍子、绳索等家伙什急吼吼冲出校场的乱糟糟军卒,刘卫民很是无耻哈哈大笑起来,他相信下次再敲三通鼓,绝对会一个不落的全部出现在校场,而那些将领们你就是叫他不来都跟你急眼。
看着一脸得意的刘卫民背着双手,后面还紧跟着他的包衣奴才离开,刘卫民、邢烈一阵苦笑,他们很想劝阻,毕竟背着手远去的家伙已经算是私相授受官职,是大逆之罪了,可他们自己都如此又能如何?
“走一步看一步吧。”
刘卫民、邢烈无奈相视苦笑不已,但两人还是轻估了这件事情的影响。
为了争夺兵丁、官职,乙字营新任百户、总旗、小旗发了疯的四处抓人,没出现在校场的军卒有一部分在营内聚众赌博,这些人最容易被捉到,还有一些跑去辽阳城内,或是去了花楼,或是去了赌馆,反正跑哪都有。躲在营内的大多都是些没钱粮的懒货,抓到按着就是一顿鞭子,然后捆绑着扔到一边,若不捆着,跑了,被别人抓了,那可就成了别人的小卒子了,那岂不是白抓了?
营内的军卒好整,这些人也不敢太过反抗,辽阳城内的就有些麻烦了,于是乎,连东宁卫总兵余丛升都差点披甲上阵杀敌了,更何况紧盯着刘卫民的杨镐、刘养、李如柏一干了。
杨镐、刘养两人正商议着拖欠三个月的粮饷的问题,朝廷府库空虚,押解过来的银钱根本不足以弥补拖欠的三个月粮饷,眼看着快要打仗,再这么拖欠下去势必会闹出兵祸不可,正当他们商议着该如何解决呢,一名小宦官急匆匆跑了进来。
“公公,乙营军卒在城内与人打了起来。”
“哦?这是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还不知,咱们的人去查探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嗯。”
刘养摆了摆手,小宦官退了下去,杨镐饮了口茶水,笑道:“就是不知那小子又用了什么花招,刘公公不猜测一二?”
刘养不由一笑,说道:“这有啥好猜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其一以财收其恩,其二以杀威棒立其威,其三以恩示人收其心。弄来弄去无非还是这些,不过……纵然再如何,那小子最终还是要前来问你我讨要钱粮。”
“哈哈……”
杨镐仰天大笑,笑罢又摇头苦笑起来。
“那小子送来的信件刘公公也是看过了,信件也已经送去了京城。子贞啊子贞……你这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刘养轻声叹息一声,说道:“你我本就担忧子贞犯下了大错,可还是没想到他竟如此,不过这也好,若是那小子能一个月内收拢住乙丙两营,子贞也就能安然回了京城,也算是对得起宁远伯卫国之功了。”
杨镐微微点头,还没等他开口,总兵余丛升急匆匆来见,看着额头冒汗的余丛升,两人一阵诧异。
“余总兵,可是发生了紧急之事?”
余丛升狠狠抹了把汗水,这才向两人拱手,说道:“督师、监军大人,你们还是去看看吧,打起来了,都打起来了!”
杨镐、刘养心中一惊,刘养皱眉肃然道:“谁跟谁打了起来?”
刘养的话语让余丛升不由一愣,随即才明白,不过是乙字营自己在打斗,就算出了岔子也跟自己没一毛关系,自己急个甚?想明白了这些,余丛升也不急了,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苦笑道:“乙字营私斗无碍,末将就担心会毁坏了百姓财物。”
杨镐、刘养相视一眼,看向余丛升微微点头,看的余丛升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正不知他们是何意呢,杨镐笑道:“余总兵的担忧也是有些道理的,刘公公,不如你我出去一看如何?”
“咱家也正有此意,余总兵若是无事,不如也一同前去,看看那小子究竟又在耍弄着什么花招。”
刘养起身,也没去征求余丛升意见,与杨镐一同走出房门,余丛升见他们如此,不由一阵苦笑,心想着何苦来哉,只是他也不清楚乙字营究竟发生什么,他更不知道的是,等三人带着家将出现在闹事之地后,打斗早已结束。
这人最怕的是有了yù_wàng、有了念头,一旦有了yù_wàng、有了念头,战斗力立飙数个等级,那些在赌场、花楼的家伙们,哪里又是这些梦想着一跃功名成就的家伙们敌手。
再说了……人数也不对等啊!
被死死捆绑着的有百户、副千户、佥书、百户、总旗、小旗一堆,原本被欺负的小兵子,一日间就成了百户,对欺负过的将领们下手那可是丝毫不带客气的,先是不服反抗时打了一顿,死死捆绑后,在街道上当着无数百姓面,抬鞭就是一顿狠抽。
“刘大胆——你……你他娘地……敢造反?”
“打!”
“啪!”
“一!”
“刘大胆——”
“啪!”
“三!”
……
“啪”
“七!啪!八……十!”
“刑毕!”
刘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