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怎么感觉书架上的书,没有以前多了呢?
简短地疑惑过后,她便翻到铜镜打磨得还算是平滑的一面,认认真真地照起自己的面目来。
粗粗地看过自己的第一面后,荼夭夭便睁大起自己的眼睛来。
很显然,镜中人的面貌,好似不是刘翠花的面貌,而是……而是她的本来面容。
也……也就是那张跟……跟姻缘庙中的石像一样的面容。
对此,一下子太难以接受的她,随后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脸上的每个毛孔都不放过地细看起来。
认认真真地看了许久后,荼夭夭便像是失了魂一般,指尖发抖地将那面铜镜,颤颤巍巍地放回了原位。
所以,她答应穆亦之前的那些担忧,是……是一夜之间,都……都成为现实了吗?
穆承还在,并且还来找她了,这……
可是,她现在很清楚她是荼夭夭而不是桃夭,她……她若是就这样糊里糊涂地答应穆承前辈,好似……好似也有点儿不大对吧。
对对对,她还是要和穆承前辈说清的。
思及此,荼夭夭抬腿绕过书架,脚下略微有些沉重的,一小步一小步地开始往穆承身边缓移起来。
缓移片刻后,她便停了下来,很显然,穆承已经不在床边坐着了。
现在的穆承,正在蹲身翻一个箱子,察觉到荼夭夭到来以后,他沉手从箱子中捞出一个东西来。
是……是一个坏掉的风筝。
没错,就是那个蜈蚣形的大风筝。
看看这个风筝,荼夭夭的脑中瞬时浮现出一些不属于她的回忆来。
——“这有何难,等着。”
——“蜈蚣?我们真的要放一只大蜈蚣到天上吗?”
——“嗯,是吧。”
——“我永远都不会扔掉这只风筝的,永远。”也包括,只要活着,就永远不会离开你。
这些回忆一跃上大脑,荼夭夭的心口就如同生生钉入了一根钢钉般,锥心蚀骨般地疼痛起来。
很显然,这是桃夭在心疼穆承。
于是,荼夭夭本想出口的话,就这样被这番突如其来的心痛堵在了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总之,哪儿哪儿都堵得难受极了。
“穆穆,你把这个东西拿出来做什么?”很显然,这应该是出自于桃夭灵魂的一句询问。
原来……
荼夭夭不禁腹诽道:原来桃夭姑娘也是喜欢称呼穆承前辈穆穆的吗?这个称呼,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诡异的熟悉啊。
嗯……她这回要是能回到穆亦身边的话,她决定了,她一定要给穆亦这家伙换个新称呼。
绝对不再叫他——穆!穆!了!
要不然,她真的会神经错乱的。
不过,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对,她怎么能看着穆承想穆亦呢?
这样岂不是对穆承前辈很不尊重吗?
不过,这要是换成是桃夭的话,肯定不会想穆亦的。
所以,她作为荼夭夭,在这种情况下,想想穆亦,还……还是很正常的吧。
思维混乱间,荼夭夭便见穆承拿着那个破风筝来到了她的身前。
穆承:“因为,最近,我正在想一些事情。”
荼夭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