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韩浞就将一方“七俢剑匣”取出,递给了张清。
因为韩浞的七枚“七俢剑丸”都已经被他自己炼化,所以张清若是能够借助了七俢剑匣施展,反而比只拿了七枚剑丸去,还要方便灵巧许多。
要说这昆仑派中,谁最清楚韩浞的手段深浅,只怕便是师兄亦无邪,还有师父许玄龄真人,都要比不过张清这个每日都与韩浞比试切磋的师侄。
知道韩浞即便没了七俢剑丸,也依旧能够凭着一张“神煞阵图”纵横睥睨,所以张清也就没和自家师叔客气,只不过略一犹豫,便点了点头,接过了自家师叔手中的一方剑匣。
见张清收下了剑匣,韩浞也是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如今天下看似风平浪静,但实则许多地方都是暗流汹涌,便是此次那汉王李言谋反,只怕当中也有修道之人推波助澜,你们此去只怕也是要与人真刀真枪地做过一场,到时若是遇上了对手,既不用太多顾忌,也不必留得什么情面,任他们是哪里来人,只要胆敢牵扯到了这一桩事情里,即便身死道消,也怪不得别人来!”
韩浞这话说得认真,劝告了张清的同时,也暗含了警醒意思在其中,要他自己也需多加小心。
张清自然能够领会韩浞意思,听了嘱咐也是又再点头。
不过转瞬却又见他微微皱眉,看向自家师叔,有些担忧问道:“师叔是不打算轻易放过那宫中两个妖妃,可到底又做的是如何打算?”
先前韩浞那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机,却是没能隐瞒过张清去。
如今他见师叔吩咐完毕自己,怕是立刻就要走了,再不问只怕之后没得机会,这才终于踌躇着,向面前师叔问出了这一句来。
韩浞听得张清来问,到也一点儿不意外,只是微微一笑,便向师侄说道:“我自是有了安排,不过准备还不万当,须得我再往海外大荒山九光岭去走一趟,不过这却不必清儿你们去忧心。只需记得替我守好兄长,也保得你们自身周全了,便是不负我之所托,待我处置了洛阳的诸多事宜之后,说不定还能往并州去助你们一臂之力……”
韩浞遵遵嘱咐了张清,又转入帐内交代了自家兄长几句之后,便向此间众人道了告辞,然后就领着熊罴怪与山魈鬼这二妖,脚下遁光一起,便化作一道紫青长虹,向着东海大荒山的方向,疾驰飞行而去。
而韩清这边,得了弟弟嘱咐,又被韩浞留下了张清、孙浮尘和柳月瑶几人帮手,当下也是心中大定。
随后一声令下,大军开拔,十万精锐就朝着西边并州之地,缓缓行去。
不过今次奉命出兵,名义上镇压反王,韩清心中却是十分不愿的。
在他想来,这汉王李言虽然一直也不安分,便说他早年谏言先皇,重兵把守太原,看护并州,其实也暗暗含有拥兵自重的筹谋在其中。
说不定那会儿,这李言就有了造反夺位的心思。
但即便如此,这汉王也是没当真举兵谋反,反而因为有当初那名逃出皇宫的太监佐证,韩清倒是能够认定了,李由才是那个杀父弑君,篡夺皇位的逆贼!
所以论起大逆不道,如今皇位上坐的那人,才是当真该被讨伐诛杀!
对了,说起当初那名逃出皇宫传信求援的太监,韩清隐约还记得,自己听过送他出洛阳的韩府家人回报,说这老宦官最后便是选了西行并州的路,说是要往太原而去的!
“若那人当真是逃亡了太原,将太子宫变一事告知了汉王,说不定有他为证,汉王此次举兵东进还变作了名正言顺,到时若是沿途各州各郡再有呼应,只怕我这一仗有些不好打了……”
韩清不禁又是一念忽生,就有些犯起了愁来。
……
且不提韩清西征讨逆这一程顺也不顺,只说韩浞自那日离了兄长、师侄几人之后,一路东行,足足飞遁了有七天七夜,才终于寻到了东海之外,号称“东极天柱”的大荒山上。
这海外大荒山,若是论起巍峨高耸,是丝毫不比冬季昆仑相差,虽然山脉绵延及不上无终、大罗两道山岭,但其中山势险峻,还多有秀丽,却是较起昆仑还要胜出了一筹去。
一到这大荒山外,韩浞不由得就有些犯了愁,因为当日与母亲离别之时,也是没想起问了外祖母的九光岭,到底是在何处,所以一时之间,他竟也不知往何处去寻的好。
不过万幸韩浞如今也是能掐会算的人,有太乙星神相术在手,稍一推算,恐怕还是不难找到外祖母与母亲修行的洞府。
可正当他反掌取出摘星玉楼,想要运起太乙星神相术的时候,却听前方忽然传来一声招呼,说道:“前面可是韩浞小老爷来了?”
韩浞闻声抬头,就见不远处一个眉清目秀的素衣少女,踩着一朵五色遁云,朝着自己这边就迎了上来。
反手又收回了法宝,韩浞就见那素衣少女顷刻来到了自己面前,巧笑嫣然地福身一礼,就向自己又问道:“婢子霓裳有礼,不知可是韩浞小老爷当面!”
韩浞猜她许是母亲或是外祖母遣来的,但也不好妄自认定了,是以当下也就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答道:“我便是韩浞,不知姑娘如何认得我,此番又是何来?”
那少女闻听一喜,又连忙说道:“婢子从前乃是随在了小老爷母亲身边修行,如今元君脱困,便召了婢子前来伺候,如今也是有幸,得与两位元君一同在了九光岭紫光洞中!此番二位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