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的出现,让服务员刘姐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就变了另一个人,热情起来。
她给刘健道了欠,还嘱咐他们,尽情在这里说话,到几点都没问题。
刘健也属于见人下菜碟的主儿,既然人家刘姐都不好意思了,他也就更会说客气话了。
两个人客气一番,姚远就表示,这顿饭算他的,让刘姐给他记账,有空过来结算。
刘健还没说话,刘姐先说:“傻哥你这就见外了。没你给我弄那张商业票,我们家到现在也看不上电视!这顿啊,就算我感谢你。待会儿我把钱退给这位大兄弟。”
姚远说:“这么点小事儿,刘姐你咋老挂在嘴边上呢?你老这样,下回我可不敢给你办事儿了。别说了,你记我账,过两天我过来结。”
刘健也争着说还是他结账。刘姐就说:“别争啦,都是公家的东西,钱不钱的无所谓,又不是啥金贵东西,不就几个菜吗?”
大家就都不说话了。
过一会儿,刘姐又端一盘炸肉过来,刚出油锅,还冒着热气。
刘姐就问姚远:“火烧我给你送家里去吧?”
姚远说:“不用。我不回去,一会儿抗抗就过来了。刘姐你再多烙俩火烧,这馒头就端回去吧?”
刘姐答应着,端着那盘子里的俩馒头,回去了。
刘健就冲姚远伸你有面子。”
姚远就笑一下说:“我不比你们,自己在外面做生意,需要别人帮忙多,有时候也得帮别人,得有个好的人缘关系。”
说到这里,就看着刘健问:“这大夏天的,屋里这么热,你咋想起来一个人跑这里喝闷酒来了?是有啥不痛快的事吧,能跟我说说吗?”
刘健心想,姚大傻能舍得花大价钱给他小姨子买摩托车,就说明他们关系不错。没准儿还真能替他说两句话。
于是,他就把自己为啥要跑到这里来喝闷酒,原原本本跟姚远说了。
然后说:“说实话傻哥,我真没有跟美美反水的意思,也不是不想带徒弟。
可是,我带徒弟,怎么跟业务单位结算这一块儿,别人就明白了。这可是不符合规定的事,人多嘴杂的,我怕这事儿传出去,我有危险不说,美美也会跟着受牵连,误了她的前途。”
姚远听着就笑了:“我以为多大点事儿呢,就这个呀?放心,我说说美美,没事儿。哎,你先说我让你给弄的这几样东西,能给我弄出来吗?”
听姚远的意思,他根本就没拿他说的当回事。看来,姚远不懂工厂里这些复杂的事情,没往心里去。
刘健不由暗暗叹口气。
他不想跟美美闹翻,跟着美美干,一直挺痛快,两个人合作的也不错。原本还想着通过姚远给美美带个话,想办法和解。可这个姚大傻,根本没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既然人家不懂,他再说也就没意思了,就回答姚远说:“你傻哥吩咐的事情,我哪能不办呢?放心吧,顶多两天,我把东西给你送家里去。”
姚远就笑了说:“你送过去的时候,我请你喝酒,我那里有茅台。”
刘健就摆手说:“我享受不了那东西,太香了。喝一点儿尝尝行,多了就不如这高粱烧了。”
两人就喝着酒,说点别的。刘健在社会上混,见的人多,话题倒是不少。姚大傻是矿机名人,他也成心想结交他,这酒就喝的挺高兴。
一会儿工夫,抗抗果然就骑着摩托车来了。刘姐就把姚远要的火烧给抗抗,又端一碗酸辣汤,外加五个火烧,要给姚远那里送过去。
抗抗就替刘姐把汤和火烧送过来,顺便过来,和刘健打个招呼,嘱咐姚远,别喝多了。
刘健和抗抗都是矿机学校一级的同学,当然就认识了。
抗抗不像其他女人一样,见不得自己男人喝酒。在桌子跟前坐一会儿就告辞回去了,自始至终不多说别的,也不说让刘健和姚远难堪的话,始终表现的温文尔雅。
抗抗走了,刘健,抗抗自从跟了你,是越来越漂亮了。”
姚远就谦逊说:“人是衣裳马是鞍嘛。她自己做衣裳,穿的当然就比别人好一些。又赶上了好时代,允许女人打扮了,跟过去比,肯定会好看不少了。”
刘健说:“我还记得她上学的时候,在操场主席台上跳忠字舞那会儿的样子。那会儿她蹦的最高,脾气火爆,真有点假小子的样子。你看现在,说话又温和又大方,还讲礼貌。要是原先不认识她,还真不敢相信,这是原先那个抗抗。”
姚远心里说,她那是在外面装呢,在家里可没和我这么客气过,还是说一不二的假小子,你是不知道罢了。
刘健还接着感慨:“倒是美美,小时候不言不语,很安静的人。现可在好,直接就是过去的抗抗!刚和她打交道那会儿,我还以为抗抗和她调个儿了呢!”
这时候,一瓶五十二度的高粱烧,已经下去了大半,看刘健那样子,已经有酒了。
姚远就改了话题问:“你不愿意带徒弟,是怕徒弟抢你的饭碗吧?”
刘健心里就打个愣怔。都说这个姚大傻彪呼呼的,可他今天问的这个话,分明就透着深意。
就听姚远说:“怕结算过程让别人知道,可以单独由你自己去结算,不让徒弟参与嘛。”
刘健就只好承认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不想多挣钱啊?傻哥你想,矿机周围就这么大点地方,工厂也就这些,别人拿走了我就没了。一下带四个徒弟,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