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
许淮坐在首位,小丫头和宁舒雪在许淮的下手边相对而坐,
虽说食材简单,但架不住许淮的手艺好,三人一兽吃的是异常欢畅。
“师父,您要是到城市里去开一家餐馆,保证生意火爆。”
宁舒雪吃得香汗淋漓,尤其是那山猪腊肉,肥而不腻,特别有嚼劲,深得她的喜欢。
许淮听了,微微一笑,不说话,只是吃着饭。
遵循着古书中圣人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
再说了,去城市里开饭店,能比的上,在这茫茫万里昆仑山上怡然自得的生活
万里山脉,此起彼伏,树木林立,泉水叮咚,白雪皑皑,水天相接,像是一幅充满着诗的世界。
捧一杯香茗,寻一安静处坐下,一边享受着香茗的香味,一边感叹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阅一卷古迹,吃一席米饭。
这是何等的快乐,又是何等的潇洒。
别说是许淮不缺钱,就算是缺钱,许淮也不会离开昆仑山,在城市中生活。
一个如遗世独立的仙人,一个如充满金钱的俗人的,二者风马牛不相及,又谈何相互融洽。
小丫头吃的异常欢快,抱着小松鼠,时不时的用筷子夹几块大白菜,喂给小松鼠。
小家伙吃的哼哧哼哧,吃的也很欢快,不过似乎是显得有点咸,张着小嘴巴,吐着舌头,到处找水喝。
“给你,水!”
宁舒雪赶忙倒了杯水,放在了小家伙的面前,
一看到水,咸的受不了的小家伙从小仙的怀里蹦了出来,张嘴吐着舌头,喝着水。
宁舒雪看见小家伙这副可爱模样,咯咯的笑起来,如动听的风铃一样。
饭后,
宁舒雪收拾着碗筷,而许淮这又像往常一样,手里捧着杯茶,来到院子里阅读起典籍来。
院子里,除了一角的药田,还生长着一株桃树,粗壮至极,两个壮年男子环起手来都抱不下。
据他所知,这个桃树应该有很长的岁月了,到现在,也应该没有生命了。
它表面的树皮炸裂,失去了原来的光滑,原本清脆欲滴的树枝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枯黄干燥的死枝。
这一株古老的桃树应该是刚刚来到昆仑山卖定居的许家先祖种下的,熬过几百年的岁月,终于在许淮父亲生下来的时候,不再吐露新芽,消逝了。
应该是一种变异品种,虽然没有理由活过那么多年,即使树很长寿,也不应如此。
死去的古桃树在这酷寒的冬天里,显得有些凋零,带来几丝惆怅。
光秃秃的枝头一览无遗,反倒是粗壮的树干笔走龙蛇,大气磅礴,有种异样粗犷的美。
“舒雪,该检查功课了,过来吧。”
“啊,师父,不是还有两天吗?”
“这次先检查前面会的,过两天再检查全篇。”许淮对着刚从厨房出来,正在玩弄着小松鼠的舒雪说道。
听起来一整本书很多,但有所不同的是,古籍每一页的字很少,远远低于现代书籍,所以看似一整本书,其实也没有多少。
就是其中的文言文字,比较拗口难读。
直到今天,宁舒雪已经在许家呆了有四天时间了,前两天,一直是许淮用体内真元给她梳理身体,同时喝着滋补的药汤。
身子骨现在还有点虚弱,但是,较之前的她,好上的太多了,最起码不用担心这昆仑山上的寒气入体了。
“师父,一共有九卷,还剩下四卷不会。”
“好,你把二卷第三序中的内篇金丹背一下。”许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
宁舒雪先是一愣,然后思索着,
“上古真人愍念将来之可教者,为作方法,委曲欲使其脱死亡之祸耳,可谓至言矣。然而俗人终不肯信,谓为虚文。
“若是虚文者,安得九转九变,日数所成,皆如方耶?真人所以知此者,诚不可以庸近思求也。余少好方术,负步请问,不惮险远。
“每有异闻,则以为喜。虽见毁笑,不以为戚。焉知来者之不如今,是以著此以示识者。岂苟尚奇怪,而崇饰空言,欲令书行於世,信结流俗哉?盛阳不能荣枯朽,上智不能移下愚,书为晓者传,事为识者贵……………”
长长的篇幅,从舒雪有种洋洋洒洒,宛如吐珠一样背了出来,其声空灵。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想必与这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内篇金丹共五千余字,是全书中单幅字数最多,生僻字最多,同样也是最难背的一篇。
想当年,许淮在六岁刚开始背的道始初解的时候,没少被这一篇折磨。
现在的他还记得,他连着好几天都没背出这一篇,被老爷子打的满屋子跑的狼狈模样。
听到流利的背诵声,许淮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惊异,他原先以为,短短的时间内,舒雪就算是能背得前五卷,那也是磕磕绊绊,勉勉强强。
却没想到,到头来,自己这个便宜弟子给了份这么大的惊喜。
这种记忆力比他当年可好了太多,虽然年龄有加成,但是也不可小觑这种带来的差别。
“看来自己阴差阳错之下,倒是收了个天资聪慧的好徒弟。”许淮在心中想到,脸上也露出笑容。
“师父,您笑什么,我是哪里背错了吗?”舒雪一口气背完后,看到许淮脸上笑起来,有点纳闷。
“没什么。”
“只是说你的天分还不错,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