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夫越攻越急,马括防守得滴水不漏。
双方你来我往,斗得好不热闹,看得场下众人如痴如醉。
马括看到罗杰夫目光中的燥火越来越盛,罗杰夫的体力却丝毫不见减弱,心中不免着急起来。
更加不妙的是,马括在镇静剂的作用下,也觉得神情有一些恍惚。
就仿佛重感冒一样,时不时地有些神有身外的感觉。
感觉到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马括需要尽快地制服罗杰夫。
马括并不在乎赢不赢。
如果让罗杰夫胜出就可以冷静下来的话,那么马括会毫不犹豫地认输。
可惜并不会。
恰恰相反,一旦马括认输,再想要制服罗杰夫依然需要使用暴力。
比赛结束之后再用暴力,无端地会让人怀疑他们俩奇怪的状态。
在比赛中,是最好的机会。
罗杰夫攻势凌厉,几乎没有破绽,眼看着罗杰夫又是一计重击袭来。
马括咬住牙,把心一横,硬吃了罗杰夫一击。
顾不上钻心的疼痛,马括拼着胸口被击中,奋力地贴近了罗杰夫。
罗杰夫刚刚发力,一时收不回来,被马括控制住腰背一下绕道了身后。
众人一阵惊呼,因为马括又是一副“背摔”的姿势。
马括当然不会对罗杰夫使用这么危险的招式。
只见马括使劲将罗杰夫原地拔起,一个半转身,压着罗杰夫侧身倒在了地上。
罗杰夫被制,拼命地挣扎反抗。
“小罗……”马括大声叫着罗杰夫的名字,罗杰夫不仅没有应答,还加大了反抗的力气。
马括怕伤到罗杰夫,压着的力气稍稍一松,就被罗杰夫一击肘子击中了肋下。
忍住钻心的疼,马括直接探手去到罗杰夫的怀里,掏出了蓝色瓷瓶。
单手的拇指和食指夹住瓶塞往外一剥,直接就把瓷瓶塞到了罗杰夫的口中。
肋下又中了两计肘子,马括直接扳着罗杰夫仰卧了起来,将罗杰夫仰面抱着自己上面,以便将药水全部倒进去。
这时,裁判过来了,因为按规定,这一局是马括输了。
裁判将罗杰夫拉起来,准备开始下一局比赛。
马括正欲起身,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正当裁判不知所措之际,罗杰夫也一下晕倒在了地上。
原来罗杰夫在刚才在被兴奋剂的作用下已经到了躁狂的巅峰,现在饮下大剂量镇静剂,终于是精力透支,昏倒了过去。
……
昏倒之前,马括就常常有神游身外,现在是彻底的出神了。
马括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离开了身体,飞速地向着天上飞去。
飞行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使得马括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只能隐约听到且鞮侯大喊救人的声音。
并且隐约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挪动着。
也不知道飞了多高,忽然又极速地下降。
昏睡中的马括,知道这是心脏供血不足的原因,大概是手又不小心放在胸口了。
有时候,人就会进入这样奇妙的睡眠状态。
明明什么都清楚,思维很清晰,却是在梦中。
更奇妙的是,自己还知道自己在梦中,想要醒来的时候,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马括不想再昏迷下去,拼命地挣扎着想要醒来。
马括大喊,大动,想尽了办法折腾,却始终发不出声音,也不能挪动分毫。
好几次仿佛马上就要醒过来了,却又无一例外无力地昏睡过去。
“啊……”
无数次的常识过后,马括终于发出了声音。
一切的黑暗和迷雾全部随着这一声微喊消散而去,世界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电灯?
空调出风口?
白布帘子?
吊瓶?
马括艰难地扭动了一下脖子,看了看房间里的状况。
医院?
在自己右边,是另一张病床,罗杰夫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睛看了过来,眼中同样充满了疑惑,还有迷惑。
兄弟两人点了点头,马括又将脑袋转向了左边。
只一瞬间,马括就泪湿了眼眶。
因为那是母亲的背影。
“大舌啊,你说你大学也念出来了,也找好了工作,我们老两口努努力给你买上房子,娶了媳妇生个娃,就该享福了,你就出了这么个事。
唉……”
母亲一边叨叨着,一边削着苹果。
拿起苹果咬了一口,马母抽泣了一下鼻子,带着哭腔又叹了口气。
“嗯……”
马括试了试说话,根本说不出话,强努力地用喉咙发出了一声呻吟。
马母触电一般,扔掉苹果和削皮刀扭回了头,看到半睁着湿润眼睛的马括。
马母把湿润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去抚摸马括的脸庞,顺便帮马括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念叨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泪水刚刚拭去,又如泉涌一般的流了出来。
马母又抬头看向罗杰夫,见罗杰夫也半睁着眼睛,高兴地道:“小罗也醒了?你们等着,我去喊医生。”
说罢,马母抬起袖子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小跑着去护士站找护士。
马母出去之后,病房里只剩下了马括和罗杰夫两人。
“小罗,啥情况呀?”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喉咙,马括艰难地说了一句话。
罗杰夫笑了笑,说道:“你肋骨还疼吗?”
马括也笑了起来,道:“你还记得打我了呀?疼啊!怎么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