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罗杰夫说没事,马括的心也踏实了下来。
向里正大人告了声欠,就扶着罗杰夫回了房间。
百蕙见自己夫君这幅模样,紧张地冲了过来要看情况。罗杰夫摆了摆手道:“进屋再说!”
一时间,众人都进了罗杰夫的房间里面,赵充国在里面关上了门。
李风道:“我们已经回来一会了,罗哥说要等贺大哥走了再回来,不然贺大哥要担心的。”
罗杰夫道:“一点皮外伤,流了些血,没什么大碍。害怕你们担心,就先躲着,用李风的衣服遮掩了一下伤口。”
说着,在百蕙的帮助下,脱下了衣服。只见罗杰夫手臂处殷红一片,衣服开了一道口子,显然是一处刀伤。
百蕙心疼得已经流下了泪,仔细地帮罗杰夫剥着衣服。
九兰起身去端了一盆水,准备清洗伤口。
“九兰……”
端着水正要进门的黄九兰,听到张神仙喊她,朝她摆着手,便赶忙停住脚步放下盆,去到张良身边。
张良拿着一个小瓶子,道:“这是金疮药,给小罗涂上吧。”
“谢谢天师!”黄九兰顾不得惊讶,转身小跑着去端起水盆进了屋子。
伤口并不大,只是长时间没处置,血留得有些多而已。
马括把干在皮肤上的血痂擦了擦,看到没大碍,边上药边问道:“怎么回事?是谁下的手?”
九兰在旁边协助马括上药,不论是递毛巾还是递药膏,跟马括配合得恰到好处,小夫妻已经渐渐地有了默契。
罗杰夫看了看九兰和百蕙,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个消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百蕙着急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马括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已经发生了,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罗杰夫叹了口气,道:“黄铁匠死了!”
“啊……”黄九兰和黄百蕙一声惊呼,饶是她们已经知道有事情发生,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
虽然她们和黄铁匠的感情不至于有多么的深厚,但那也是自己的血亲,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已经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亲人。
马括和罗杰夫各自安抚着自己的妻子,九兰和百蕙微微地啜泣着,想哭,却又不敢大声地哭。
马括道:“是黄光?”
罗杰夫点了点头。
班次紧紧地攥着拳头,浑身颤抖。
无人顾及班次,只有赵充国察觉到了异样,赶紧搂着班次的胳膊,防止班次发生什么意外。
听到班次沉重的呼吸声,马括放开九兰,过来搂住班次道:“人死债消,此时到此为止吧!”
班次沉重地呼吸着,两行清泪夺眶而出,瞪着两只赤红的大眼睛。
马括拍了拍班次的后背道:“哭吧!想哭就哭吧!”
“啊……”一道凄厉的哭声从班次变声期的嗓子传出,让人不寒而栗。
百蕙靠在了罗杰夫的胸膛上,一只手拉着九兰的手,疑惑地看着罗杰夫。
罗杰夫轻轻地道:“黄铁匠是班次的杀父仇人。”
“啊!”黄家姐妹一声惊呼,她们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和班娘跟班次有如此的血海深仇。
现在回想起班娘对待自己的点点滴滴,对班娘更加地尊敬起来了。
试想,有几个人可以对自己杀夫之仇的亲人还能热情相待?至少在九兰的心里,觉得自己做不到班娘那般地坦诚。
此时此刻,内心最痛苦的人就是班次。
仇人自杀,他不仅不会因为仇人的死去而高兴。恰恰相反,班次因为永远无法手刃仇人而将抱憾终生!
满墙的仇恨无处发泄,少年人心性偏偏又耿直得要命。
马括担心班次出问题,赶忙拍拍班次的后背,道:“男子汉大丈夫,要立志高远。以后跟着括哥走,带你建功立业!”
班次点了点头,神情依然木然,只有两行泪往下流着,让人知道他的情感还在运转。
感情上的事,除了自己能想通,一般情况下别人都无法强行左右当事人。
安排李风好好照顾班次,众人便各忙各的去了。
外面的乡亲们听到班次凄厉的哭声,突然都静了下来,看向了院子里面。
里正大人竖着耳朵听了一阵,没发现什么额外的情况,就继续招呼乡亲们继续玩乐。
稍过了一会,张神仙出来向大家敬酒。
鹤发童颜的张神仙,只是举着杯子朝大家遥祝了一下,现场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
简单说了几句,张神仙就以年纪大为由,回了自己的房间。路过罗杰夫房间的时候笑着摇了摇头。
众人都走了,马括这才问罗杰夫:“到底怎么回事?”
罗杰夫躺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我去外面遛弯,看到黄光骑着马过来,还以为是娘家人有什么婚俗。唉,也是我粗心,早就应该看到他身上的白布。”
百蕙扶着罗杰夫喝了一口水,罗杰夫继续道:“我正要跟黄光打招呼,他却直接抽出刀就冲了过来。”
罗杰夫想要演示一下当时的情况,一动之下扯着伤口疼得直咧嘴。
百蕙赶紧按住罗杰夫道:“你说就行了,别乱动。”
罗杰夫重新坐好,道:“看他来势汹汹,我只好先躲着,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后来情急之下,我抱住他的腰,把他摔到了地上。这时候李风赶了过来,抢过了他手里的刀。”
九兰和百蕙瞬间紧张了一下。李风不一定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