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神仙对众人做出了安排,罗杰夫心里暗暗埋怨赵充国当了老师,面露不悦之色,赵充国也当下反唇相讥。
马大舌赶紧圆场,道:“多谢天师安排。有劳充国兄弟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赵充国也不是计较小事之人,道:“马大哥言重了,小弟也有请教马大哥的地方。”
赵充国虽然勇猛绝伦,却也是心思缜密。征战匈奴时,便发现马大舌经常语出惊人,便也存了心思与马大舌交好。
众人吃完饭各自散去,不在话下。
晌午刚过,便有人来叫门,赵充国起身去看,原来是修房子的工匠到了。
班娘出门来接待,马大舌、罗杰夫和班次也来打下手。
出门一看,把众人吓了一跳。乌泱泱的一片人围在外面。原来里正说了张神仙家里要修院子,村民们便自发地过来帮忙。他们或者受过张神仙恩惠;或者希望结个善缘,日后有事好求张神仙;或者有人看到大家都来了,自己不来说不过去。
各种缘由不一而足,结果便是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出人来帮忙,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红红火火似赶集一般,好不热闹。
那时候某一家办事也讲究村民都帮忙,不需要付工钱,只需要管一顿饭就好了。而帮工的人,有的不光自己来吃,家里孩子没人照料的还把孩子也喊来吃,主家也不介意。反正家家户户都是如此,谁也不吃亏。这个习俗一直影响到两千年后的今天。
只是现在商业发达,干什么事都能找到专业的人,不需要亲戚朋友、街坊邻居帮什么忙,这个习俗已经沦落为纯粹的请客吃饭,上个礼钱,热闹热闹了。
班娘做事雷厉风行,当下就和工匠头目接上头,商讨如何施工。三下五除二地敲定了施工方案,工匠头目便招呼人开始干活。
修房子的工匠是专业工匠,他们自带着很多工具和材料。一些可以就地取材的东西也不需要备,随用随取,一切看主人家。如果主人家自己备料,他们只收个工钱;如果主人家家境好,想省事,他们也能包工包料。
显然张神仙家里属于不差钱,想省事的户口。
因此班娘的活儿也好干,大事定好以后,当个监工就行了。
村民们每年都要服一月个的劳役,干过最多的活儿就是修城墙,已经不知干了多少年了,都是熟练工,仿佛大家都是多年的搭档一样,工地上看着井然有序,还颇有一番后世繁忙工地的景象。
班娘在一旁看着施工质量,也不时地指挥一下,见众人活儿干得慢慢渐入佳境,闪在了一旁休息着。
马大舌凑过来,对着班娘道:“班娘姐,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马大舌也不知道古代的礼数,试探着问着。
班娘一脸疑惑地看着马大舌,见他一脸严肃不知道有什么大事,道:“马兄弟莫要客气,能帮上忙的必定不推辞。”
他们几人虽然也相处了些时日,但毕竟还是有一点点生疏。
马大舌道:“我想请班娘姐教我识字。”
班娘闻言一下笑了起来,道:“识字都是小孩子的事情,你这么大年纪了也想要学?”调笑了一句,班娘疑惑着继续道:“我观你也不是没家教的人,怎么会不识字?”
马大舌心想:“我总不能说我学的文字和现在的文字不一样吧。”苦笑一声,道:“唉,说来话长。”
班娘心想马大舌或许有隐情,便道:“不想说便算了。你什么时候想学,找我便行。”
马大舌闻言大喜,道:“多谢班娘姐了。”
马大舌心想,如今文武两事都已搞定,只需勤奋刻苦地学习便可。他也不指望班娘能有多大学问,只要能把简化汉字和隶书、篆书对应起来,读书对于他来说就不是难事了。
想来认全隶书和篆书其实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汉字从几千年前开始就是一脉相承地发展、传承下来的,文字的演变都有着固定规律,这也是马罗二人刚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能猜出七七八八的意思。像更简单一些的,如那赵信战旗的“赵”字,即便在后世没学过古文的人,一百个人里面也挑不出一个不认识的人来。
大事已定,心情舒畅的马大舌走到罗杰夫身边吹牛凑热闹去了,罗杰夫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工匠们修房子,还时不时地跟工匠们聊天。
工匠们都知道张神仙家的大致情况,对张神仙家里很熟,只是看着马罗二人眼生。看着眼生却不认生,张神仙家里出来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朴实的工农阶级人民,就是这样的朴实。
大家干一会活儿,也歇一阵,吃点干粮,歇歇力气,喝口水。休息的时候,最是聊天聊的热闹的时候。有人讲故事,有人唱歌,也有人说着家长里短。
这时,一个农夫跟罗杰夫道:“小郎君,我看你也是读过书的人,老汉我遇到个事情,虽然是多年以前的事了,我可想了好多年一直想不明白,小郎君看看能不能给老汉说道说道。”
罗杰夫一听也来了兴致,道:“没问题,你说。”
其余人一听,也来了兴致,工地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听那老汉要说出什么话来。
只见老汉挪了挪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蹲着,清了清嗓子,道:“老汉我有一年去服徭役,路过武进县城。当时天色已晚,当天已经赶不到服徭役的地方了,只好找客栈住下,投宿一天,第二天再走。听那客栈老板口音是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