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情况就有些尴尬了。
东方朔的宅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住下几户人家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刘禾带来的人可有点多了。
不管是东方朔,还是马括,再到现在的王浩跟刘禾,全都是一大帮子人,拖家带口的几十号,东方朔确实没这种接待能力。
马括道:“王浩,你跟刘禾要是愿意了,就还住在师兄家里,给你们俩单独腾出一个房间。其他的人就先安排到我的新宅子里吧。”
王浩道:“太好了,听括哥安排。”
马括朝着刘禾的轿子努了努嘴,王浩尴尬一笑,道:“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刘禾在轿中道:“一切单凭夫君做主。”
马括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反正家里的佣人不少,怠慢不了你们两个。”
刘禾道:“阳城侯客气了,我们也不是没有吃过苦的人。”
“哈哈,好兄弟,好弟媳妇,咱们走!”
刘禾自吩咐下人们安顿起来,由马桃带着他们去了马括的新宅子。
那些宅子自从收拾好,马括他们还没去住过,班娘也没去住过。
他们不是在东方朔的宅子里面住,就是去封地的工地上住,一下倒把新买的宅子给放下了。
现在,刚好派上了用场。
乱舞停当地一通麻烦,算是把王浩跟刘禾给安顿好了。
刘禾带来的嫁妆和仆役们,也都去了马括的新房子。
马括的住不下,还有罗杰夫的。贺常的房子,他们没打算占用。
东方朔做东,设了家宴,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刘禾公主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马括道:“师兄不必如此,刘禾跟咱不是外人,也不是生人。”
“哦?哈哈……”东方朔刚才绷着脸,来了一句中规中矩的欢迎词,马括一句调侃便让他放松了下来:“那就欢迎刘禾妹妹加入咱们的大家庭!”
刘禾抿着嘴点头示意。
马括知道刘禾还是个小姑娘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虽然身为公主,应付这种饭桌场面有些窘迫。
马括道:“赵国现在局势如何?”
刘禾道:“还要感谢阳城侯。”
“妹妹不必如此客气,喊我括哥便好。”
刘禾抿嘴一笑,道:“托括哥的福,我弟弟刘昌现在是赵国太子。”
马括道:“那感情好。那刘丹呢?”
刘禾道:“刘丹跟我父王的妃子苟且,被我父王抓到。他被废黜之后,精神就不正常,现在被软禁在宫中。”
马括心道:“是不是通奸,已经不重要了。”
在此,不仅佩服赵王行事果断。知道事不可为之后,立马就可以舍弃太子刘丹。
回想起当日在邯郸城的种种,马括和罗杰夫相视无言,不胜唏嘘。
两人互敬了一杯酒,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吗?”马括问王浩。
王浩道:“掌柜们知道你们封了侯,我也有了爵位,都着急着要跟来呢。”
马括道:“明日给他们传个信回去,等来年开春就让他们过来。”
“好嘞!”王浩高兴地道:“括哥,我……”
说了一句,忽然又蔫了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马括正准备让王浩快说,话到嘴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现在的王浩,已经不再单纯的是自己的小弟,而是有自己家室的男人了。
当着刘禾的面,再对王浩呼来换取地就不合适了。
马括换了一副心理咨询师的口吻,道:“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王浩道:“我想跟刘禾再办一场婚礼。”
“哦?”
马括跟罗杰夫面面相觑。
后来,经王浩的一番解说才知道,原来在邯郸城的婚礼中,王浩就跟个木偶一样,麻木地完成了一整套复杂而又艰苦的礼仪。
繁复的礼仪,全部由赵王宫来操作,前前后后耗时将近一个月。
再加上来回的路程,王浩的这场婚礼,办得堪称马不停蹄。
然而王浩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根本就没有老百姓婚礼的那种喜庆感。
从邯郸回了起来,善解人意的刘禾并不反对,只是提醒王浩不要违制便好。
古代的中国,乃是礼法治国,礼就是法。
甚至礼比法,还要高一个档次,不遵守礼的违制行为,处罚的后果比违法要恐怖得多。
王浩前前后后地解释了一通,末了问道:“括哥,不知道再办个婚礼可行吗?”
马括也不知道,只想着明日去了少府,托孟贲去宗正打听一下。
曹襄道:“这事包在我身上,你们放心大胆地筹备吧!”
马括见曹襄这尊大神发话,赶紧介绍道:“这位乃是平阳侯曹襄。”
刘禾只当曹襄是东方朔这边的朋友,一开始没在意。
得知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小青年,乃是大名鼎鼎的平阳侯,即便出身高贵如刘禾都惊讶不已。
无他,平阳公主太强势了。
皇亲国戚之中,自从王太后驾崩以后,就数平阳公主最为强势,就连皇后卫子夫都逊色不少。
王浩不知道平阳侯底细,先看了一眼马括的脸色,见马括喜形于色,便朝曹襄拱手道:“多谢平阳侯!”
曹襄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小事!”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汉朝乃是礼法制度建立的萌芽期,许多制度的建设都在探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