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马括对着淮南王父子发难,淮南王正要周旋,太子刘迁却怒斥马括。
马括不理刘迁,对着刘安道:“淮南国是谁说了算啊?别的国家太子无非就是跟母妃通歼而已,淮南国难道是要篡位吗?”
刘迁怒不可遏,指着马括喝道:“马括!……”
刘安急忙喝道:“刘迁,你闭嘴!”目光已经带着一些不善。
刘安担心刘迁说出一些不恰当话来,激怒马括。
从马括的话语来看,雷被必然是什么都招了,自己的造反计划肯定已经交代给了刘彻。
现在马括来兴师问罪,大概是要高高举起,慢慢打下。前提是自己得表现出好的态度来,万一惹得钦差不高兴,激怒了刘彻,恐怕就不会这么善了了。
刘安道:“上使息怒,我们认罚。”
马括道:“淮南王大气,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看在淮南王隆重招待,又有厚礼相送的份上,我就先交个底。”
刘安恭敬道:“愿闻其详。”
马括道:“很简单,先割两个县出来。至于剩下的事,就看大王的态度了。”
刘安道:“上使以为,本王什么态度比较好呢?”
马括道:“这是大王该考虑的事,我一个小小的侯爷可想不出来。”
刘安道:“来人,把寡人的七星龙渊剑取来!”
七星龙渊,中国十大名剑之一。
绕是马括,听到这个名字以后,心都嘭嘭跳了起来。
不一会,下人抬着一个长长的漆盒上来。
漆盒通体漆黑,没有一点装饰。不知古人用的什么工艺,漆面竟然做出了亚光的效果,没有一丝反光,仿佛能吸尽世间光芒一般。
刘安道:“宝剑赠英雄,我观阳城侯他日必定成就非凡,本王今日就先结个善缘。”
马括接过漆盒,翻看了一圈,没找到开口。
随即,马括双手夹住两边,双膀一用力,大喝一声:“开!”
只见漆盒盖子猛地向上一番,一把兵刃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只一眼,马括就被这柄剑深深地吸引住。
古朴的剑神,仿佛未经打磨的生铁,简单的剑柄不知多少人摩挲一生,已经光滑变色。
就是这么精炼的器物,却深深地吸引着马括的心神。
良久,马括长舒了一口气,道:“果然不愧是龙渊宝剑,看上去如临深渊,不能自拔!”
刘安道:“阳城侯好定力,老夫第一次观此剑,可是足足看了两个时辰才醒悟过来,阳城侯只用了不到半柱香。”
马括道:“淮南王有心了。只是这七星龙渊剑为何不见七星?在下可是听说世间有柄七星剑,上面镶嵌七颗宝石,指示北斗七星之位。”
没错,马括说的乃是四百年以后,王允送给曹操,用来刺杀董卓的宝刀。此时说来不为其他,只为讹诈刘安。
刘安道:“哦?本王倒是未曾听闻。不过龙渊宝剑乃是上古神器,其古朴之貌不敢擅自更改。如果阳城侯喜爱宝石,本王费府库任由阳城侯挑选。”
马括沉吟了片刻,道:“好!淮南国出一万壮丁,各带一年口粮赶赴长安听令,本侯保你无事。”
刘安道:“多谢阳城侯!来,干杯!”
……
大事谈妥,宾主尽欢。
大殿里只剩下淮南王刘安和太子刘迁。
“父王,别犹豫了,直接宰了他们三个即刻起兵吧!”
“你别捣乱!”
刘迁急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他刘彻这是想钝刀子割肉,慢慢折磨我们啊!”
刘彻和刘迁是同辈,直呼姓名倒也合乎礼法。
刘安道:“现在骑兵,直接面临的就是卫青霍去病的兵锋,你有几分把握?”
刘迁道:“今日割两县,明日割两县,用不了几天,我堂堂淮南国就只剩下一座城了!
那马括狼子野心,不仅要地,还要移民,一次迁一万,用不了多久,淮南国就剩下咱们爷俩了!”
刘安黑着脸没有说话,良久缓缓道:“你容我再想想。”
刘迁急道:“父王,事不宜迟啊!”
刘安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
……
马括和曹襄,罗杰夫,段宏一行人回到了驿馆。
这处驿馆被专门腾了出来,只有这四人居住。
四人一路旅途劳顿,再加上梅子酒好入口,喝得多了,一觉竟然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人最幸福的事情里面,每天睡到自然醒肯定要算一件。
偶尔能睡一次自然醒,也是不错的。
马括睁开双眼,只觉得屋内有股淡淡的熏香,竟然和当年在张神仙家里的味道有些相似。
起床来到窗边,外面日头已高,是淮南难得的大晴天。
“啊……”马括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大喝了一声,吐出了一口浊气。
“醒得早呀!”
“没想到你还能起早?”
让马括意外的是,曹襄竟然比他醒得还早。
曹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提提踏踏的声音,有人过来一把推开了马括的屋门,罗杰夫和段宏挤着进来。
曹襄道:“你们这么快!”说完,赶紧跑进了马括的房间。
段宏道:“宝剑呢?让咱看看呗。”
“原来你们是惦记这个呀!”
马括失笑,去把漆盒取来,放在几案之上。
罗杰夫直接抬手打开,龙渊宝剑仿佛万丈深渊一般,紧紧地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马括经历了昨日那一场,只看了一眼便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