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马大舌被姐姐拉着倒向了炕坑,赶忙用力站定。
这边罗杰夫一脸晦气,心里抱怨着帮忙还帮错了。一脚踏住木板,一手握住刀柄,愤愤地用脚一蹬,一把抽出了环首刀。里面的匈奴人没了刀身的固定,立马瘫倒在炕坑里。
罗杰夫那刀插得也巧,还不是从天灵盖正中刺入,而是连着半截脑壳和脸劈下,鼻子和嘴都切成了两半,红的白的糊满了一张呲咧的脸,很是瘆人。
匈奴人就这么一倒,正好仰面朝天。马大舌被那姐姐一拉,身体往前一探,好巧不巧,正好头探过去看到这一幕。
刚才城头一战,人处于兴奋状态,倒不觉得什么,现在平静下来看到这一幕,只吓得马大舌胃内翻江倒海,面色苍白,冷汗涔涔。
别看这马大舌打过了仗,其实还没杀过人。砍那几刀也是秉着“狭路相逢勇者胜”的信念,最后那穿喉一矛却是罗杰夫的杰作。
里面的姐姐磕了膝盖,被疼得一刺激,麻木的身体恢复了几分敏捷,再一拉一借力就踏上了火炕。却不料这边马大舌被骇得往后一退,带着她也要往下倒。
眼看着姐姐就要压着马大舌倒到地上,把罗杰夫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香艳的桥段怎么被这小子给遇上了。
马大舌本来自己退一步也没啥,也没想到直接拉倒了姐姐扑了过来。转念一想这小姑娘也怪可怜的,倒在自己身上又不吃亏,也没动作,心甘情愿地当肉垫子,朝后倒去。
马大舌正张着臂膀要搂人家姐姐,不料那姐姐反应倒是敏捷。撑开胳膊肘支在了马大舌胸口,就势一翻,一个转身站了起来。
心窝受了一记肘子的马大舌哀号一声滚向了一旁,一时爬不起来。
看到马大舌这悲剧的一幕,罗杰夫憋住笑,扔下环首刀过来搀扶大舌。姐姐也赶忙回身搀扶,不好意思地道:“这位军士,你没事吧。”
马大舌心中感慨,这秦汉时期的女子确实开放,跟现代差不多,不像宋明以后的人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被姐姐一扶,趁势要起。看着姐姐打算扶他到炕上坐,一下想起炕坑里的匈奴人,就坐在地上赖着,捂着心口假装疼得站不起来。
姐姐见状也不勉强。这时,妹妹端了两碗水过来,一碗给了罗杰夫,蹲下把另一碗给了马大舌。
在这漠北干旱之地,大半天也没喝水,早就渴得嗓子要冒烟了。罗杰夫接过喝了一口,问道:“你二人为何被这匈奴人劫持?”
姐姐神色一下黯然,悠悠地答道:“我们原是定襄汉民,以打铁为生。前年和爹爹一道被匈奴人掳掠至此,给匈奴人干活卖命。”
说罢,姐姐扭头看了炕坑一眼,鼻头一酸,泪湿了眼眶,继续道:“早起汉军攻城,匈奴人自知抵挡不住,带着牲畜要逃。这胡贼贪图我姐妹美色,想要带我们走。我爹爹不愿再给匈奴当奴隶,想跟着汉军回汉地,就奋死抵抗,被这贼杀死,扔在了炕坑内。”
此时姐姐已经泪流满面,哽咽着道:“被我爹爹一耽搁,你们已经攻破了城门,他就挟持我进了炕坑,威胁我妹妹别出声,想要蒙混过关。承蒙二位军士相救,我姐妹二人感激不尽。”姐妹二人起身朝着马罗二人行了个礼。
罗杰夫赶忙说道:“妹妹也没说清楚,我这一刀下去还好是劈中了匈奴人,要是劈了姐姐,岂不是罪过大了!”心里想的却是:“这就完了?古人不是流行做牛做马吗……”
妹妹听了一下不高兴了,也顾不得擦泪,抢话道:“这境况让我怎么说话,我一出声那胡贼还不得把我姐姐给杀了!”
姐姐急忙瞪了妹妹一眼,略含歉意道:“我妹妹平日心直口快,性子直爽,军士莫怪。不知二位尊姓大名,日后若有机会,我姐妹二人当全力相助以报今日之恩。”
罗杰夫有点失望,心想:“没其他的了?”嘴上却不好有所表现,接道:“我叫罗杰夫,这是马大舌。我二人初来乍到,还请多多关照。”
那姐姐听了“噗嗤”一笑,还以为罗杰夫是上门做客的客套话,却不知二人真的是“初来乍到”。脸上一红,说道:“军士真会说笑,我叫黄九兰,我妹妹叫黄百蕙。”
罗杰夫朝着姐姐黄九兰拱了拱手,看向妹妹黄百蕙时,妹妹仿佛还在生气,鼓着嘴不理。
说话功夫,马大舌胸口疼痛也缓解了些,起身立在一旁。黄家姐妹擦了擦泪,连带着脸上的灰也拂了去。
罗杰夫扭头,对马大舌悄声说道:“姐妹挺漂亮啊,不会是穿越大礼包吧,咱俩一人娶一个回家怎么样?”
马大舌没好气地白了罗杰夫一眼,道:“人家刚遭了大难,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你良心被狗吃了啊!”
马大舌一扭头看到姐妹俩盯着自己,赶忙岔开了话题,朝着姐姐黄九兰道:“不知二位姑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黄九兰神色又变得略微暗淡,道:“凭得父亲牺牲,二位军士相救,我二人终于重获自由。接下来安葬了父亲,便随汉军辎重部队回定襄,看能否寻到亲人故友。我家父族兄弟历来以打铁为生,我二人也能打打下手,先顾住生计,再作后话吧。”
古人成年早,再者穷人孩子早当家,黄九兰虽然年纪小,却是很有主意,一番规划倒也合情合理。
妹妹黄百蕙指了指炕坑,道:“你们把那胡贼脑袋拿去,还能算个战功。”
“好嘞!”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