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好了营寨,不多时,匈奴人也赶到了河边。
马括带着几个副将走到河边,用匈奴语喊道:“休屠王好久不见!”
休屠王也回礼,道:“阔马,好久不见!”
他们二人曾经在蹛林大会上有过一面之缘,还相谈甚欢。对于匈奴人来说,打仗就和打架一样,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昨天还在一起喝酒,可能明天两个部落就打仗,而到了后天就又坐在一起喝酒。所以,休屠王对马括的示好并不拒绝。
“休屠王,不若你们就此归顺我大汉,我保你当一郡太守,总好过成天在草原里面吹着风沙睡帐篷。”马括先劝降。
休屠王道:“你的好意我领了,只是我的家眷还在王庭里面。我要投降,他们都没有活路了。”
匈奴的制度就是这样,每个大的部落里面,都有人在王庭里面充任行政职务,这算是一种人质,也算是给各个部落分一点权力,两全其美。休屠部落这样的大部落,虽然还算不上匈奴的权力中心四大部落,也有不少人在王庭里面任职。
马括道:“我大汉兵锋所指,所向披靡。你若要顽抗,等扫灭了你的大帐,你的家眷照样不保。不瞒你说,我们灭了你们之后,将会调转兵峰去打匈奴王庭。你若助我,我帮你救出家眷。”
休屠王面色一惊,随即赶紧恢复了平静,喊道:“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实力。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等你打赢了我再说吧!”
旁边的浑邪王闻言大急,喊道:“阔马你个狗贼,我与你不共戴天!休屠王休要跟他多说,直接冲过去砍死他们!”
浑邪王因为马括的讹诈,生生地从河西顶级部落沦为了二流部落,怎能对马括不恨得牙痒痒。要不是昔日的名头还在,现在的浑邪部落的领地恐怕早就被其他虎视眈眈的部落给蚕食了。
见浑邪王发飙,休屠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说了几句狠话以后便转身回营。
回营的路上,马括想到了后世的一个段子,便说道:“我们大汉,从来是讲道理的。对方之所以能坐下来跟咱们讲道理,那是因为咱们有实力。当对方不愿意跟咱们讲道理的时候,咱们就要揍到他们愿意讲道理为止。”
赵云道:“正是,先礼后兵!”
“噗……”马括心里喷了一口老血,自己说了大半天的道理,就被赵云轻飘飘的四个字给概括了。
赵充国问道:“括哥,你打算怎么打?”
马括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赵云道:“你先说说,你打算怎么打?”
赵云有些受宠若惊,道:“我?现在的局面,应该是先趁夜强渡过河,然后在对岸站住阵脚,等大军全部过河以后,再对匈奴人发动冲锋。匈奴人精锐有限,弓箭盾甲也不如咱们,只要是正面对攻,他们必然不是对手。”
马括点了点头,又问赵充国道:“充国,你打算怎么打?”
赵充国:“用兵之道,以正合,以奇胜。正面迎敌没错,但是却没必要正面对攻。”
马括听了来了兴致,问道:“哦?你有什么好办法?”
赵充国道:“简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趁夜率领一支精锐,绕到敌人身后,潜伏一天之后,再趁夜突袭他们。”
“这倒是你擅长的事。”马括笑道。跟马括配合的时候,赵充国没少干这种包抄突袭的事,现在干起来很顺手。
赵云道:“那要是匈奴人有所防备该如何?”
“我不会跑吗?”赵充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赵云,看得赵云老大不自在。
马括道:“充国为人机敏,见势不对不必强攻。你在外围不停地袭扰,还能分散匈奴人的精力,到时候正面突袭未必不能成功。”
战争,其实也是双方角力的一个过程,不停地袭扰,不停的试探,知道对方出现失误的时候,猛地发动致命一击。
当然了,也可能是对方故意地卖了一个破绽,引诱自己发动决战,进而进入对方的全套里面。
尔虞我诈,双方斗智斗勇,最终总有一方不能活着回去。大家为了胜利,全都无所不用其极。别说什么道义,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去说道义。
马括道:“既然是袭扰,那就从现在开始,咱们袭扰个够。”
“听令!”马括正色道,赵充国和赵云拱手听命。
“你二人各自组织五屯支精锐部队,分别寻找合适的渡河地点。等到晚上,每隔一个时辰渡河一次。”马括吩咐道。
“如果匈奴人过来了,我们怎么办?”能问出这样低级问题的,也就是赵云了。
赵云虽然是个人才,毕竟打仗的经验还是少了一些。
赵充国解释道:“如果来的人少,咱们就歼灭对方。如果对方来的人多,跟他们对射一阵就撤回来。”
赵云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晚上的作战目的。
这是在后世被用滥了的战术,就是不停地骚扰对方,让对方不得安宁。等到对方疲惫不堪,或者失去耐心之后,再发动决战。
……
匈奴大帐,浑邪王道:“休屠王,汉人狼子野心,跟他们谈合作,最后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休屠王悠悠然地道:“休屠王放心,我自然晓得。白天跟他们那么说,也是为了安住他们的心。他们只来了不到五万人,咱们有十万精兵,和他们合作什么?”
浑邪王松了口气,道:“这一仗你打算怎么打?”
休屠王道:“他们刚刚经过长途跋涉,现在肯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