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众人顺着赵充国望去,看见远处冒气滚滚尘烟。
“戒备!”军令也适时传来。
经过几场胜仗,汉军对匈奴完全没有恐惧,反而是一心想找到匈奴主力大打一场。
马大舌和罗杰夫也是豪气干云。
二人跟在贺常身后,看着战士们有条不紊地结阵戒备,仿佛自己不是防守方,而是等着猎物上钩的猎人。
这也就是马大舌这么个半吊子历史爱好者,加上罗杰夫这么个纨绔子弟。一个只知道汉武帝打得匈奴丢盔弃甲,不知道也吃过败仗。
一个自诩学霸胡说八道,另一个附和学霸说的对。
殊不知飞将军李广就吃过好几次败仗,李广的孙子李陵是还战败投降了匈奴,这还是李广死了以后的事,而此次大军的后将军便是李广。
但凡历史知识稍微深厚一些的,听到“赵信”这个名字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怎么逃跑。说不定已经死皮赖脸地跟着辎重部队回定襄去了。
话不多说,汉军全员严阵以待,张弩的张弩,架盾的架盾。这厢骑兵跃跃欲试,那厢枪兵怒目圆瞪。
要说野战,汉军还真的不虚匈奴人。强弓硬弩压着匈奴打,骑兵也是盾坚刀利。如果算战损比的话,绝对是稳操胜券。
不过匈奴人也有优势,他们聚则为兵,散则为民。来去如风,妥妥的游击战打法。
说话间,匈奴部队驰骋而至,快到汉军弓弩射程时左右分成两队,从汉军军阵两侧疾驰而过。匈奴人是想绕开汉军盾阵,借着骑兵奔跑的速度放了一波箭。
汉军这边也不含糊,盾兵调整了方向,后方弓弩手也回敬了一波箭。
如果不是穿越来后已经打过一仗,马大舌还以为这是在演习。
只见那边匈奴人借着骑兵的速度,射出来的箭只有几支堪堪钉在了汉军盾牌上,而汉军的箭连马尾巴都没够到。
匈奴骑兵从两边滑过,重新集结,调头驰来,准备故技重演。汉军也好整以暇地调整着。
罗杰夫不禁一阵鄙夷,哼了一声:“这是比谁的箭多吗?”
这次匈奴人稍微靠近了些,多了些箭射入盾阵,汉军的箭也终于有几支插在了马屁股上。
“糟糕!”只见赵充国面色凝重看着远方,又是一阵烟尘荡了起来,匈奴还有后军。
放箭的匈奴骑兵再一次友好地和汉军打了次招呼,朝着远方驰去,与远处那烟尘里的后军合在了一处。
“换阵!”阵中将军处传出了指令。部队有条不紊地调整着阵型。有的后退,有的向前,一阵嘈杂过后,阵地又复归于平静,只听到军士们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被烟尘呛得咳嗽声。
“戒备!”军阵中再次传出指令。
“我们走!”贺常带着马大舌,罗杰夫,赵充国三人向前行去。“马大舌,罗杰夫,你们去步兵阵,赵充国随我率骑兵出阵。”
赵充国虽然年纪不大,只是跟着贺常见世面。但身在军中哪有那么娇贵,是人就得上阵杀敌。
三人应喏,与身后的军士们各就各位。
几人站定后,听到隆隆声逐渐靠近,那沉闷而又深厚的声音,仿佛可以直穿人的心脏,摄人心魄。即使没上过战场的人也知道敌军越来越近了。
马大舌也没注意到周围人紧张凝重的情绪,还想着还是过家家演习般的战斗强度,好整以暇地看着骑兵靠近。
“这场面果然是壮观呀!”马大舌跟罗杰夫感慨道。一扭头,看到了罗杰夫那凝重的面色不禁心中奇怪:“看把你紧张的。”
罗杰夫也没理他,片刻后朝前努了努嘴,道:“你看!”
只见匈奴人依然分左右而行,只是这次距离汉军军阵一下子近了好多,浓浓的压迫感袭面而来。
马大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砰砰跳得比马蹄声还快,握着长矛的手也沁出了汗水,滑得他不由自主地调整了几次握矛位置。
“举盾!”又是一声军令传来。
哗啦啦,汉军军阵两侧举起了军盾。
只见匈奴人张弓搭箭,嗡……一阵箭雨飞来,叮叮当当打在了盾牌上。
那时候的马蹬只是上下马的辅助,骑兵战法不如后世。会骑射的都是精锐部队。不过即使是精锐部队,这射箭也只能顾及个大致方向,丝毫谈不上准头。
即便如此,还是有飞矢穿过间隙,射中汉兵。火力覆盖的理念自古就有。
轻伤的汉兵巍然不动,伤势稍重的汉兵就地休息。
“射!”军令再一次传下!
“嗖,嗖,嗖,嗖……”这边弓弩手举弩还击,整齐的破空声划过天际,一波匈奴人应声落马。
汉军的弓弩射程本就比匈奴远,精度也比匈奴高,只是匈奴骑兵有骑速加持,会增加射程,因此汉军的还击还在匈奴之后。
“这才是真正的战斗啊!”马大舌在极度的紧张中努力让自己平静。
“还有呢!”罗杰夫双眼凝视前方,手中的长矛越握越紧。
只见远处烟尘中又是一支骑兵驰出,仿佛来自阴间的迷雾,鬼魅而又凶残。
“矛盾兵就位!”军令再次传出。
汉军自觉地分成小组协作,三人持盾,三人持矛,矛兵躲在盾后,矛尖长长伸出阵外。此时的矛,比起马大舌爬城墙时的矛要长许多,真的是丈八尺的长矛。
“都抓紧了,绷住力气!”身边的军侯给军士们鼓着气。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又是一阵箭雨射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