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冯遂揭开了面罩,那蒙面人居然是王浩。这一看,把马大舌吓得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
王浩就是刚刚劫过自己的王家寨响马,刚才打斗之时肯定认出了自己,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了县城里面。
虽然马大舌不知道响马在古代算什么罪,肯定不是轻罪,即便不是斩立决,起码也得发配起步。
如果王浩为了戴罪立功,举报了自己,那么自己今番来到县衙岂不是成了自投罗网了。
马大舌回过神来之后,看到王浩那阴情难测的眼神,马大舌极速做了个决定:救王浩!
怎么救?话该怎么说?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
冯唐既然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必然有不是普通人,就算再怎么莽夫,智商也肯定是超过普通人的,冯遂作为冯唐儿子,更是不能当普通人看待,此时要是小看人,把别人当傻子耍,必然是死路一条。
情急之下,马大舌来不及细细思考说话的条理,说道:“冯大人,此人是我定襄郡太守府人,外派期间不知犯下何罪,还望县令大人高抬贵手。”
说话间,马大舌把义纵太守给自己的符牌和一锭金子一同递给了冯遂。
“有人指正此人是响马,缉捕盗匪本就是本官职业。本欲喊他上前来问话,哪知他扭头就跑,必然心里有鬼。”冯遂大致说了下事情缘由。
“那可能是误会了。在下本是上党长平人,此番家中有事,便回乡探亲。王浩乃是在我定襄郡府效命,想来是在咱们长平县做了些鲁莽的事,在下这便帮他赎罪。如果有受害人来告,还劳烦太守大人代为赔偿一二。”说着又拿了一锭金子递了过去。
马大舌抬出了定襄郡太守的旗号,按说冯遂本不必给马大舌这个面子,定襄郡和上党郡隔着几百公里,根本就管不着这里的事。就像石家庄市长去给郑州一个区的官员下命令,人家要是听了才见鬼了。
殊不知马大舌还有张神仙这么一层关系,说起来冯遂还是看在了私人的面子上,所谓定襄郡太守的话,只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至于金子,凭冯家几代为官的家世,冯遂还真没放在眼里,顺手就接了。再说了,两锭金子的用途马大舌也说清楚了,一锭用来赎罪,一锭用来赔偿受害人。
冯遂自己就是县令,如果自己不去给王浩定罪,还用得着赎罪么?如果没有受害人来报官,哪还需要赔偿?金子何去何从,大家心照不宣。
要么说人还是要多给自己戴几个光环,危急时刻说不定哪个光环就亮了。
“在下久未回乡,如今归心似箭,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县衙叨扰。”马大舌告了声退,领着王浩,辞别了冯遂,踏上了回家的路。
几人出了县衙,王浩道:“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但凭马大少爷驱使。只是背叛寨主的事,在下还做不出来。”说罢转身就要走。
“站住!”看着王浩转身要走,马大舌一声低喝喊住了他。
王浩不明就里,停住了脚步看着马大舌,只听马大舌道:“我刚说了你是我定襄郡太守府的人,如今见了我这个上官也不汇报下工作就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保不齐冯遂会暗中派人跟着,你就这么走了,还不是要自投罗网?”
其实马大舌更怕的是王浩智商堪忧,自己鲁莽行事露出了马脚不说,再顺道把自己给卖了。这才打算先把王浩来安顿住,这几日能安安稳稳最好,等自己回家办完了事,再返回定襄的时候,冯遂就管不着自己了,王浩是死是活他也不在乎了。
王浩闻言更加不知所措,道:“汇报?汇报什么?”
马大舌看见王浩榆木疙瘩不开窍的样子,摆了摆手道:“我们边走边说。”
几人跟着马大舌朝着县城外走去,前面依然是由马元领着路。
马大舌边走边问:“你怎么会出现在县城里面?”
王浩看了一眼马大舌,道:“你马家大少爷回乡这么大的事,我不得赶快跟我家大哥禀报呀!不巧我家大哥不在山上,我就赶来了县城里。不料遇到一个我打劫过的龟孙,被指认了出来,这才被县令带着人追捕。”说罢,嘴里又嘟囔了一句:“看来以后打劫不能留活口了。”
马大舌心想:你今日能活命,正是因为以往打劫的时候心中有底线,只谋财不害命。如果谋财兼害命的话,恐怕冯遂早领着人进山里去剿灭你们了。
人如果把持不住自己的本心,太容易在魔鬼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尤其是尝过魔鬼味道的人。
马大舌心中这般想,嘴上却不说,毕竟自己救王浩只是为了自救,他日后的生灭跟自己无关,又何必出言提点。再说了,即便自己说了,他也未必听,自己也未必能落个好。
按下心头思绪不表,马大舌继续问道:“我们一路走官道,不曾见有人超过我们,你又为何能先于我们出现在县城里?”
这话问得就是废话了,肯定是有小路,可以抄近路了。马大舌纯粹是为了掩人耳目,没话找话。
果不其然,王浩答道:“我知道一条小路,虽然不好走,但是能快上半个时辰。”
马大舌又问:“这小路如何走呀?”
王浩心中郁闷了,你家也是响马出身,知道的小路不比我少,怎么还问起来没完了。只是马大舌家里势力颇大,又刚救了自己性命,不敢不答。于是一五一十地将小路的情况说了一遍。
马大舌还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