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中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谢夫人这些日子也是一天天没个精神儿,谢晚顾的身体迎风见长,一天天地好了起来,这半个月的光景过去,她已经可以和叶朝漓一同吃一些以前根本不敢想的东西了。
“晚儿,没成想过,你也这么能吃呀?”叶朝漓看着谢晚顾一口气吃了两个麻圆儿,不由得放下手中咬了一口的麻圆儿,“话说我怎么感觉我们每天就是吃吃喝喝呢?”
谢晚顾难得噎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拿着手巾拭了拭唇角,矜持地展开一个笑容来,“阿漓,说实话,我之前从来没有吃过这些东西,在我的记忆中,每日都是清粥小菜,每日都是药香萦绕,哪里知道还有这样的人间美味呀,真感觉是重新活了过来一般。”
她喟叹一声,看向叶朝漓的眸中是真挚的谢意,“阿漓今日便要走了,我还有几分舍不得呢,这以后这空空荡荡的院子中便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谢晚顾的目光像是穿过叶朝漓,看到了曾经的岁月。正巧蝶儿捧着一碟点心走了进来,听到这话脚下一个不稳,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小姐,你当我是什么,一只胖头青蛙,还是一只胖头麻雀?
蝶儿觉得自己大丫鬟的地位堪忧啊,将点心放下的时候不由得幽怨的看了谢晚顾一眼,看得谢晚顾莫名其妙。
“哪里就是你一个人了?”叶朝漓睨了蝶儿一眼,“这不是还有蝶儿陪着你吗?你这样说蝶儿可是会伤心的哦。”
被叶朝漓这样一揶揄,蝶儿整张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米一般,嗔怪地嘟了嘟嘴,“叶姑娘说什么呢,蝶儿永远都会陪着小姐的。”
她眼中亮晶晶的,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似乎只要谢晚顾能够好起来,让她减寿三十年她都愿意。
“蝶儿这么厉害,我怎么可能离得开她呢?”谢晚顾见蝶儿已经羞得不行,赶紧笑着打圆场,“阿漓可莫要再取笑她了。”
“好吧,好吧,你们主仆俩一唱一和,倒显得我像是挑拨离间的小人了。”叶朝漓装作气鼓鼓的样子,“那咱们就此别过,江湖再见,这盘麻圆儿就当是我给你们的临别赠礼了!”
叶朝漓从盘中拿出一个来,咬在口中,双手抱拳,眉梢间全是笑意。
谢晚顾和蝶儿笑得眉毛鼻子都皱成一团,连连摆手。
“好,咱们就江湖再见!”
叶朝漓从谢家离开,婉拒了谢府的马车,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在乌衣巷中闲逛起来。眼见着天气热了起来,乌衣巷中卖花的小丫头片子多了起来,什么茉莉呀、什么栀子花呀、什么白玉兰呀,一个赛一个的好看,一个赛一个娇羞可爱。
叶朝漓深深吸了一口气,馨香便像是长了腿一般,纷纷涌入鼻间,让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嘶~”叶朝漓捂着嘴揉了揉鼻子,“果然这温香软玉的脂粉堆不是谁都能呆得住的,还是美食好,色香味俱全,只会让人流口水。”
这样想着,叶朝漓便不打算回彼岸花开了,准备去饕餮楼饱餐一顿。
摸了摸自己的钱囊,叶朝漓觉得自己很有自信,然而刚准备大步往前走,却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清雅的唤声。
“阿漓姑娘。”如松下饮酒,石上清泉,叶朝漓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了。
“子瑜,你怎么在这里呀?”王亦瑾身着一身素净的玄色衣袍,头上仅有一只碧绿通透的青玉簪子,手中捧着一捧洁白的栀子花,整个人清清朗朗的站在街角处。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样的诗,真是该死的合适啊……
叶朝漓捡了个笑颜迎上去,笑得像是偷得了腥的猫儿。
“阿漓你怎么在这里呢?”王亦瑾眉目舒展开,整个人气质更加如玉温润,他将手中的花微微往前送了送,“阿漓可喜欢栀子花?”
“啊?”叶朝漓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将那束栀子花给接了过来,“喜欢,喜欢。”
接了别人的东西,好歹说句好话吧。叶朝漓心里默了默,看着怀中清雅馥郁的栀子花,悄悄封闭了自己的嗅觉。
“本来是家母喜欢的,然今日有幸遇到阿漓,便赠予阿漓好啦。”王亦瑾正要说话,旁边店铺中走出一个人来,“子瑜兄,这家店中的香料真是太绝了。”
他低着头看不清容颜,话语间却是欢喜异常,方抬头便与叶朝漓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他生的与锦朝人颇有不同,锦朝男子的五官大都柔和,给人陌上公子人如玉的感觉;而他五官明朗,剑眉星目,眼眶深邃,高高的鼻梁似刀锋雕刻一般,恍然看去竟有几分攻击性,但是他的目光清澈,温润细腻,便降低了几分硬朗,反而矛盾的让人觉着有几分优柔寡断。
“子瑜兄,这位小姐是……”见叶朝漓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的耳尖不自觉地红到滴血,撇开脸不看叶朝漓,他问道。
“世子,这是叶朝漓叶小姐。”王亦瑾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位瑜国世子就买好了,不由得微微愣了愣,“是在下的一个朋友,之前向世子提过的彼岸花开,便是叶小姐的店铺。阿漓,这是瑜国桓王世子。”
哦,瑜国的世子,就是那个快马加鞭来娶锦朝绝立双姝之一的瑜国世子黎谦么?叶朝漓点了点头,怪不得长得都不一样呢。
“哦,竟是传说中的叶姑娘,幸会,幸会。”听到王亦瑾的介绍,这位世子殿下红着脸朝叶朝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