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琼此时的气息,便有些缥缈玄乎,连陆玄灵也不好断定她现在处于什么境界。因为各类人顿悟的时间长短也有不同,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现在看起来,她好似普通平凡,但实际上,或许她此刻还在顿悟之境中。只有当她结束这一过程,才能显出她的最终功果。
阿琼姑娘五指抚上木盒,点头轻声道:“嗯!韩承轩已经回西京,去他该去的地方。我与他因缘已尽,也要前往我该去的地方了!”
“只是临走之前,我到底还有一事放心不下,还望神君未来能出手一助。”
陆玄灵微微有些迟疑:“姑娘,你已经非凡身,连我也看不出你的境界,可见你功行甚高。还有未了之事,何不自己出手,岂不是更妥当?”
阿琼抿嘴笑道:“神君不必心忧,这事对你来说未必是坏事。之前若不是神君出手,我也不会有今天的道果。所以神君若肯相助,此事对你来说也是一场天大机缘。”
陆玄灵心里忽然一突,难不成她知道自己用邵清代替端王的事了?她对此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会不会因此而生怨?
阿琼似乎是觉察到了陆玄灵的心思,开口道:“过去的韩承轩对我虽有情,却并非善情。新生的他有过去那些记忆,却本质根性已变。”
“我的道果,实际皆是如今的他成就的。他自然是我的恩主。”
陆玄灵一听此话,怀疑顿时释去:“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阿琼回到:“我师父之前误入歧途,心结甚深。我本想引她入道,却数次失败,好在她将来自有高人引渡,仙缘在身。我也安心许多!”
“不过她会有一场危机,神君将来东去之际若是碰到师傅,还请出手助她一次即可。”她拔下头上的束发木簪,递过来到:“事后神君可将此物交给她。”
“此事对神君易如反掌,若是助我,我也借此事为神君和现在的韩承轩送一场机缘。”
陆玄灵接在手里,眉目轻轻一皱:“我还是不明白,她是你师父,你有这样的本事,为何不将来自己出手?”
阿琼柔声到:“只因我此去之后,短时间难以抽身分神。若是神君代为相助,一来可以借此赠送一场机缘,二则也好还了如今的韩承轩点化之恩。”
陆玄灵收起木簪,点头道:“好!我答应你。”阿琼听完,身形模糊退去,无声无息,消失在人群里。
姜世龙站在路口石灯旁,遥望山下陆陆续续的百姓,难得放松了不少。
今晚山上的神社坊肆前,还有一种新鲜事物汤圆,令他胃口大开。若不是姜崇劝说,他是不会出来走此一遭的,不过出来散散心,倒也不错。
不经意间,人潮错落之际,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女刺客阿琼熟悉的身影,不禁双眼圆睁,顾不上身份立刻追了上去。
哪晓得一队古曲舞者忽然穿过,将去路隔断,姜世龙心急之下,运起内力来回躲避人群,匆匆穿过舞队伍跑出山道,却再也不见那个人影。
刚才看到的似乎是错觉,姜世龙心中立刻失望无比,端王临走之前,交代自己寻找她的踪迹的!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韶云镇那座书店里,陈玉卿在打坐静修。门外冷风呼啸,吹得呼呼作响,他起身推开门。门外站了身穿青袍的李澄,肩上白白一层雪,手里端着木盒到:“前辈,师父命我送两份小礼物来。”
陈玉卿接到手里,眉目微微一颤,迅速恢复平静:“好!多谢!”
李澄准备告辞离开,陈玉卿忽然道:“且慢!你师父是不是无法在摩诃耶身上搜出任何线索?”
“是!”李澄点点头,“自从师父将他带回来后,此人进入一种极其特殊的定境之中,意识消失不见。连师父的搜魂术和禁神术也全无作用。”
陈玉卿点头道:“他现在正处于灭尽金刚大定之中,搜魂夺魄之术是没有效果的。”
李澄离开之后,陈玉卿背后虚空中,光芒一闪,走出一个浑身散发荧白色淡光,面貌俊秀无比的长发少年,开口道:“看来神君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此人正是玉虚子的元神。
陈玉卿不动声色,将一份木盒递给他道:“玉虚子道兄,这是给你的!神君发现没发现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等身上的劫气已经消退了许多。”
玉虚子拿着木盒,轻轻一掂:“不错!我的劫气也退去五分,法力恢复不少。”
李澄回到五福神社,将陈玉卿刚才所说的话道出,陆玄灵听后,略微沉思了,片刻吩咐道:“你带着摩诃耶,把他交给陈玉卿!”李澄拱手退下。
五年之后,天下局势变得极为不稳。上京城那位皇帝如今已经虚岁十九,越来越不满某些权臣钳制,私下动作极多。而西京东都两地,已经完全脱离上京朝廷掌控。
东都、山南东道、河东道完全是端王之地,西京、山南西道、陇右道彻底落入平王掌中。两者之间摩擦颇多,背后各有灵界高手支持。
岭南道多年造反,朝廷不断调兵平乱,以至于天下局势就像一个火药桶一般,轻轻一碰,就随时可能爆炸。
天色刚刚转亮,西京城便人来人往,今天是初春的花元祭,也是每一季特有的重大节日,与夏宫祭、秋灯夜祭、寒露上夜节并称四节。
古来都有在四节登高朝山的习俗,这一天登高拜神,也成了百姓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