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弦湖面积不小,要将整个湖冻住,在十法九难施的无仙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许管事的画值钱,许藏宝就有钱,就请了三十三个能施展冰冻法术的高手围湖冻湖。
这还只是冻湖的高手,捉仙的高手还另算。
许管事作画不管事,许藏宝又不敢强行打断人家的作画,进而毁了一张画成之后价值千金的名画,就派了一个捉仙的高手前去问价。
本着“谈成有奖金”的道理,那个高手和颜悦色的踏冰靠近,而后僵直站立,双手举高,摆出投降状。
摆出相同投降状的人好多,就是许藏宝都把双手举得高高的。
又是捕快,又是锦衣卫,连玄甲军和御林军都有,且全都处在备战状态,谁人胆敢不举手投降试试,保证下一秒就被剁成肉酱。
许管事作画正到忘我境界,别说举手了,眼睛都没往旁边瞥一下。
许藏宝喂喂喂的几声不见作用,只能挤出笑容的道:“诸位大人,见谅见谅,她是画界大师‘管家不管事’,作着画的时候,雷都打不动她……”
“管家不管事”自然是艺名,不怎么好听,但出自其人之手的画作着实值钱,前些时候拍卖了一幅她的画作,拍卖价格已上千万。
然后呢?然后有所耳闻的蛮骁提刀欲斩。
可不是嫉妒,是“管家不管事”的画作被誉为“画中有真意”,比如符意阵意,比如刀意剑意,比如武技真意……
这才是许管事的画作值钱的原因,因为她的画作与其说是画作,不如说是另类的秘笈。
如此画作画成之时必有动静,万一该动静惊动了陆苏安那边,许管事的画作再值钱也无用。
“行了行了!”雾昊瞧了几眼许管事的画纸,大致猜到她是要画什么,阻止了蛮骁,看向许藏宝,说道:“看在你坏心办好事的份上,她这幅画画成之后,转送给我师叔,你今日冻湖的原因,我就不追究了。”
别看许藏宝十三四岁,可不傻,说道:“这位大人,看你的装束是列车上的官,你也管不到六扇门、镇抚司和虎贲营,更别说还有皇城禁军,你就是在和我玩文字游戏吧?”
雾昊说他不追究,他又管不住其他六扇门、镇抚司之类,那么事后就必定有六扇门和镇抚司等等官府部门的追究。
蛮骁不怎么懂画,但他懂人心,许管事画的是慕容王氏和她的蛊虫相助陆苏安的场景,慕容王氏是陆苏安的义女,如斯一幅画可就是慕容王氏孝心的证明。
没有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孝顺,陆苏安想来也喜欢慕容王氏的孝心,想必就喜欢许管事正在画的这幅画。
“我也可以不追究。”蛮骁身份不同,说话就得不留人把柄,“或者说只要查清你的行为不涉及犯重罪,我可以看在这幅画的份上,叫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冻湖捉仙是犯罪吗?捉仙不算,因为七弦湖本就无仙,冻湖倒是算,破坏公物,破坏环境。
此罪可大可小,也可大事化小。
许藏宝觍着脸道:“把事化了了,能不能赏点辛苦钱,毕竟……那什么,我这个管家的画非常值钱。”
某神捕摸出一枚铜钱,赏给许藏宝。
“就一毛?”
“一毛够了,因为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以前做过什么,也就这次那位前辈的事情重过一切,否则我就找了今日的由头抄你的家。”
许藏宝家里全是宝,虽然并非宝物,可也是罕见的动物植物乃至精怪,化形成妖的也不是没有,动物植物还好说,只要无主或者来路是正,掀不起什么风浪,精怪和妖就大为不同。
前者是行走的功劳,后者乃是能上户籍的存在,这两种的来路就算很正,却也难逃诸多罪名,其中与妖有关的就是贩卖人口。
那是大罪,严重点是要抄家砍头的。
雾昊听到此处,脸色微冷,张口反悔:“画给了,我也要追究。”
许藏宝脸色阴沉:“列车上的大人,你什么意思?”
雾昊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追究总比我师叔追究的好。”
许藏宝嗓子一嘶,嘶成了变声期的公鸭嗓:“你师叔是什么狗东西,还追究我?我告诉你,我……啊!”
许藏宝挨了重重的一拳,翻身飞起,旋转了七百二十度才翻转摔地。
揍人者是许管事,她轻易不管事,管事就是下克上的大事。
她的画已作完,画上可见陆苏安双臂展开,闭眼仰头的迎接漫天雪屑的扑打的鲜活形象。
而若细看这尊形象,隐隐可闻风雷之声。
没错!就是耳闻!
以眼观画,以耳闻之,许管事的画作果真非凡!
许管事的画作非凡,眼力同样非凡,认出了画中之人,许藏宝骂画中之人是狗东西?作死行径。
久病成医,久挨揍成皮厚,许藏宝的皮厚得很,挨了那样一拳,揉着挨揍的地方就利索的爬起了身,没残没昏没受伤。
许藏宝像个犯错不知错的孩子,也不说话,就瞪着揍他的许管事,许管事学了懒懒的夏妞和冬妞,懒得理会他。
许藏宝就转瞪雾昊他们,不转瞪还好,一个转瞪的,发现他们的兵刃武器都有朝他递来的意思。
许藏宝不明就里,大怒道:“我不就冻个湖,捉个湖中仙吗?你们一个二个的大人大人物,朝我掏刀子是什么意思?”
蛮骁不好扯上陆苏安,就扯承禹之,就指着雾昊说道:“他老师是玉面神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