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城里来了一位钦差,还在节日欢庆的平民,都跑到城门口去夹道欢迎,震天的锣鼓敲得噼里啪啦,八人抬得轿子,豪气干云。前面两个骑马的侍卫,一人一边,看得到是英姿勃发,绣花的衣物,标配弯刀。
看着钦差的轿子,走过街道,朝衙门走去,有冤情的平民百姓,一直跟着轿子,等着钦差落脚,便要诉讼冤情。官府衙门也做足了准备,一挂百响的鞭炮挂起,只等钦差的轿子一到,就放。地方官也是很早就整理了自己的穿戴,还让妻妾认真的多看了几遍,自己的穿着是否得体,心里紧张的等待着。
轿子路过雨来客栈,停顿了一会儿,三娘在柜台前凝起眉梢,手里的笔也随之放下,若有所思。随后又嘴角一笑,自语:原来是你!
轿子继续向府衙抬去,后面跟随的民众也越来越多。轿子转过拐角,鞭炮声不断,地方官赶忙迎上,道:“钦差大人一路奔波劳累,下官以为大人准备了住所。”
轿夫压下轿子,钦差从轿子里出来,穿着华袍,戴着乌沙,起身说道:“不必了,先解决他们的事!”手指了指那些百姓,眼神平静无常。
“这……”地方官还未说出口就被钦差,伸手制止了,对随身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立马就走到那群百姓身前,道:“钦差大人,决定帮你们申冤,现在排队,进大堂,将你们的冤情呈上,大人自会明断。”众人听了那侍卫的话,纷纷激动的跪下,大喊道:“钦差大人英明。”
这时,地方官也顾不得这钦差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只得在前笑脸相迎,将钦差请如堂内。官差持木棍站至两边,等钦差坐在大堂上,手里惊堂木一拍,地方官立即喊道:“升——堂!”官差手里的木棍杵的地面发响,嘴里也喊:“威——武”,一切过程走完,钦差道:“现将有冤情的百姓带进来。”
不时官差就带进一人。
……
经过两日休养,云深基本上恢复差不多,也从李婉儿之前的房里拿回了琴。这两日,他一直拿着那手绢,时常出神。这时客栈吃饭时听说了钦差的事,也很好奇,想去看看这钦差。
说走,就走。上了街,四周仍是张灯结彩,只不过少了行人。云深在出客栈前,就已经打听清楚了衙门的方位,似乎就在湖心亭不远。
挤在衙门口,看着钦差一个个的解决着那些大小不一的案子,不知为何,云深也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乎对那钦差的做法很看好,也不觉累,竟看到了傍晚夕阳时分。
这期间,多是cǎi_huā大盗和飞贼的案件,不知那钦差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全都接了下来,还说道:“不日便会将毛贼抓到!”
才来第一天就为百姓做事,很快那钦差的名声大噪,这让次方官员有些伤脸面,不再跟着钦差瞻前马后,找了借口躲在家和自己的妻妾生活去了。
由于时间已是黄昏,衙门也不再受理案件,让他们明日再来。众人几乎都是目送钦差离开后,才散了。好几个忍不住还流下了泪水,嘴里都囊着什么终于见到光明了。
众人散去之后,云深离开了,看着沿街的小贩,摇曳的灯笼,突兀的又从胸口拿出了手绢,脑子里全是李婉儿的身影,可笑他今年才十二,情窦初开,却不自知。捏着手绢,站在大街上,想不引人注意都不可能,来往的人,有意无意的都看他一眼,纷纷露出一丝惊异。
街上挑着扁担买白菜的小哥收摊回家,见云深出神,又在大街上,怕是出了什么事,好心的将他晃醒。云深也觉得不妥,向那小哥谢过后,收起手绢,就回了客栈。
正好遇到刚回来的叶枫和柳芸儿,也不知他们去干嘛了?云深也没有问,只是打了招呼:“姐姐,师兄。”
叶枫依旧叫了三碗面,坐在角落的桌子前等着伙计上面。今天客栈也有些奇怪,站在柜台前的老板娘,大半天都没有露面,这可不像她的风格。柳尘心还是要了酒一个人坐着独饮,似乎对老板娘去哪并不关心,或者他早就知道。一柄重剑,平放在桌上,在这时显得就有些不舒服。
没多久,伙计就端着面上来,还是那顺嘴的话:“这是几位要的面,你们慢用。”
饭后。
云深并没有发现叶枫和柳芸儿的异常,回了房间。柳芸儿倒是和叶枫又说了几句,脸色看不出是好是坏。
坐在桌前,伸手摸索着琴弦,不由得又想起了她,继而手指一动,琴声悠悠想起,若思若语,感染力极强。就连正喝酒的柳尘心都放下了酒杯,倾耳倾听。
一曲终了,云深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夜色起,街上节日的气氛依旧浓郁,来来往往的人还是那样,游来转去,单身的男子,总想着能在节日欢庆时,遇见心仪的女子。一起游船,赏月,看春华秋实。今晚,有一群特殊的人混入了人群,穿着平民的衣服。月色撩人,已有不少男女结伴去游船了,捧着花灯,放入水中,然后许下,今生今世不离不弃的誓言。
酒楼里,一人正喝着七里香,看着窗外,眼神似笑非笑。一杯浓酒入肚,道:“时机到了!”摔碎酒杯,掩藏在人群里的人依次出动。酒楼的伙计倒是下了一跳,连忙赔礼说道是不是自家的酒不合胃口。那人并没说什么,只一招手,便遣退了伙计。
边城,房檐上一群人飞檐走壁,在这月色下,确实有些渗人,简直就如同鬼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