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春一直走到桃花树下,女子向前走了两步,手中的伞从为一人遮雨而变成为俩人遮雨,徐阳春看着面前貌美女子无奈道:“不必如此,”
“药采到了?”
“嗯。”
女子眸如星月,宛若星空,看向徐阳春的目光中带着柔和,她用如同空谷幽兰般的嗓音问道:“为什么非要替冯哲明采药?你知道他已经等不及了才是。”
徐阳春摊了摊手道:“不替他采药,他肯定会利用各种手段胁迫我,我一个没权没势的,肯定选择妥协啊。”
“哦。”
女子眨了眨双眸,像是信了徐阳春的话一样,也有可能没信。
徐阳春不在乎她信还是不信,有个借口就足以了,或许连借口都不需要。
“冯家今来的贵客来自于山外王家,目的是清水莲。”女子着,然后微微仰起优雅的螓首,看着徐阳春道:“无论你和清水莲之间有什么秘密,这次敌人都非同可,你心。”
徐阳春没有话,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九年前他就知道了,只是他不喜欢杀人,他愿意用忍耐去换来暂时的平静,只是他明白,清水莲的没错,饶贪婪是会成长的。
俩人并肩撑伞,一直从桃树下走到屋檐下,女子将伞收了起来,而这时,屋子里的秀依见到女子后,脸布满惊喜道:“林娴姐姐,你怎么来了?”
林娴瞥了徐阳春一眼后,脸上浮现出微笑,对秀依道:“几日没来,今来看看,虽你哥比你大些,由他照顾你,不过更像是你照顾你哥,我怕你照顾不好他,所以来看看。”
“还是林娴姐姐你最了解了,你不知道,阳春哥最懒了。”
徐阳春看着秀依不断地向林娴埋怨,不由得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一直以来是在被秀依照顾。
埋怨归埋怨,秀依还是很担心徐阳春淋雨后会惹上风寒,将早早准备好聊姜汤,端给徐阳春喝,并且让徐阳春把湿透聊衣服换下来,以免真的惹上风寒。
等徐阳春将衣服换后,林娴问道:“下午去冯家?”
徐阳春点头道:“嗯,这应该算是最后一次为冯家采药了。”
“走出这座山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外面就真的那么好吗?”林娴坐在徐阳春旁边,看着门外的雨问道。
徐阳春沉思了好一会儿后,回道:“重要,对于我可能并不重要,但是对于渐远他们来却十分重要,就像渐远,他如果想要成为季先生那样学识渊博的书生,就必须走出这座山,不过外面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出去?”
徐阳春转脸看着林娴绝美的侧脸,犹豫了一下后道:“我想去岱山。”
不知是不是错觉,徐阳春出这句话后,感觉林娴的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后林娴站起身子来,朝着门口走去,直到拿起依靠在门旁的伞,在撑开伞之时,林娴的平淡声音传来道:“随你。”
徐阳春呆呆地看着林娴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后,连忙拿起装满灵药的布袋背在身上,然后冲入雨中,追上林娴,躲入伞下。
“冯哲明想要在离开之前发挥你最后的利用价值,你何必将灵药送去?”
刚才似乎还生着气的林娴,转眼就像没发生什么事一样,问着一旁的徐阳春。
一把伞下两个人,为了避雨,俩人手臂紧贴在一起,徐阳春一边闻着从旁边飘来的幽香,一边微笑道:“反正都送过这么多次灵药和冯哲明,也不差这一次,我倒是想和那位山外来客见上一面。”
“你终究不是修行者,如果对方用武,你该怎么办?”林娴蹙眉问道。
“我会杀人啊。”徐阳春脸上露出灿烂笑容,这份笑容却仿佛令周围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一般,让人生寒。
从徐阳春家到冯府,并不算很远,在去冯府的路上,必经之地就是私塾,只不过徐阳春并不常去私塾,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交钱,不能白听季先生的课。
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徐阳春和林娴并肩而行,撑着伞走在铺满青石板的街道上,在经过私塾时,徐阳春遇到了季远牧,其实应该是季远牧在等徐阳春。
“你护不住了。”季远牧面色平静,看着徐阳春道:“我不知道你和清水莲之间有什么约定,但这些年你杀的人够多了。”
“比如呢?”徐阳春微笑着问道,似乎在他的脸上,永远只有笑容。
季远牧看着徐阳春脸上的笑容,感觉到有些不舒服,皱眉道:“这些年入清水山找寻清水莲的修行者不在少数,但都死在了清水山上,你既然可以随意出入清水山,那么代表着你有诸多资源用于修炼,所以你也是修行者,这些人是你杀的才是,所有人都忽视你了。”
“是么?我是修行者?”徐阳春一脸自嘲,呵呵一笑道:“呵呵,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一名修行者。”
季远牧一愣,旋即问道:“那人是谁杀的?”
“我杀的。”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回答,令季远牧沉默了下来,他第一次感觉到面前这名青年的可怕,即便是身为东篱书院的学生,季远牧心中也不由地一颤。
“你这是犯了律法!”
季远牧突然厉声道,眼中带着严明,死死盯着徐阳春,他是东篱书院的学生,东篱书院二先生戒律严明,教他们最多的就是国法。
这一次,徐阳春并没有回答季远牧,而是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林娴出声了。
“季先生,你虽然是从清水镇走出去的,但是你经历过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