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黑色诡雷吞噬了周围一切的光线,张牙舞爪的雷光鞭策到忍者的身上,形成密密麻麻的雷印重叠交加在一起,又轰然爆发开来!
随着暴躁的雷鞭不断地抽击下来,仿佛在那漆黑如雾的长衣上面盛开了一朵朵黑色的彼岸花!
奇怪的是。
看似防具的衣服竟然没有触发任何防御技能,仿佛对方真的放弃挣扎了一样,在面罩下只发出一阵仿佛在承受剧痛般的哀嚎,如同濒死的野兽一般。
焦臭与炽热在身体里流窜,眼前漆黑的雷霆仿佛死神的屠刀,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量不断下降,却又没有任何力气去反抗。
即便是有着白银玩家的体质,被这么一通折腾下来身上的骨头也开始散架了。
若是给他两三分钟的喘息,说不定他还有一搏之力。
但偏偏眼前这个男人暴虐而又冷血,根本不可能给他喘息的时间,所以等待着他的只有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死亡,却又无可奈何……
“呃啊!”
悲伤的哀嚎声回荡在昏黄的灯光中,那是忍者走到生命尽头后不甘的咆哮,让阵师不禁毛骨悚然,同时心里也生出了一阵悲戚的感觉。
就在前一刻,他们还以为胜券在握。
然而对方却用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宣告了这场战斗的胜利,不闪不避的直接从他们脸上碾压过去,如同一位骨子里流淌着自负与暴虐的君王!
这种怪物!
他们什么时候招惹了这种怪物?!
阵师苍白的脸色透着不解,然而两名队友一死一困,面对如今的状况他却只能不断运用空间阵图脱逃,不断躲避着虞夕的追杀,并找寻脱困的时机!
虞夕踏冰前行的速度很快,所过之处都留下了薄薄的冰层,在工厂里飞速的蔓延着。
阵师速度虽然没有她快,但脚下总能适时的亮起银白色的阵图,险之又险的躲过虞夕的刀锋。
看着两人离工厂大门越来越远,阵师不由得在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然而还没等他的笑容完全绽放,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呼吸声。
“你在……笑什么?”
在他心脏剧烈的跳动中,那声音犹如从深渊裂隙中传来,让他感觉身体里的每一个骨缝都飕飕的冒着凉气,仿佛有成千上万的厉鬼往外爬!
又是这样!
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到他后面的?!
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阵师咬牙发动技能,脚下银亮的空间阵亮起将他送往工厂大门。
然而等到他跌跌撞撞的从阵图里跑出来,准备逃之夭夭时,一道漆黑修长的身影却仿佛鬼魅一般,从面前漆黑一片的影子里缓缓走出。
这次他终于看清对方的手段,却更加毛骨悚然!
通过影子来进行移动吗?
抬头看了一眼这漫漫长夜,厚厚的阴云将月光遮挡,留给整座工厂的是一片幽深的阴影,这不禁令他颓然的笑了一声,紧接着犹如神经质一般不断地笑出声来。
逃?
整片黑夜都是这个人的领域,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太优泥新藏撒撒给律!”
伸手紧紧的握在左胸前,阵师如同赴死的武士一般,将身板挺得标杆溜直,眼神狠厉的看向陆非,用生硬的汉语一字一顿的说道:“他们!会为我们报!仇!的!太阳!终有一天会!照耀在东方!所有土地上!”
说罢,整个人的血槽顿时如同泄了气的气球般倾泻一空,砰的一声砸在了尘埃里。
虞夕从工厂里掠出来,伸手轻轻探了探阵师的脖颈,紧接着掐开阵师的颚骨,站起身来摇了摇头:“服毒自杀了,工厂里面的那个也是,线索断了。”
“太优泥新藏撒撒给律……”
陆非却是毫不意外,得到虞夕肯定的回答后不由得重复了一遍这句东瀛语,无论是在忍者死前还是在阵师死前,他们都说过一样的话。
陆非不懂东瀛语,但他觉得这句话可能对这群人来说有着特殊的含义,说不定能从中找出线索也说不定!
一边想着,陆非的目光却突然瞥到了从工厂门口像只大虾一样往外爬的黑西服男,顿时不由得目光一亮!
之前听那三个东瀛人似乎管他叫小武君,虽然是个普通人,但应该也是东瀛人吧?
内野小武在昏黄的灯光下努力的爬着,想趁这几位交手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毕竟工厂里这么多人,少了他一个说不定对方也发现不了。
然而爬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这周围怎么这么安静呢?
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却发现一名蒙着黑色烟雾的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虽然眸子里满是笑意,但内野小武却被吓得双手一软,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很早就知道这世界的善恶不能单凭感觉来划分,就像有些人看起来像恶魔,但你接触到他却能发现他内心的柔软和善良……
譬如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
而有些人看起来或许人畜无害,但骨子里流淌的绝对是恶魔的血脉,如同深渊一般带给人无限的恐惧!
譬如眼前的这个人!
他见过这个看起来眼睛都在笑的家伙,是怎么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抡起来当链锤一样耍的!
此时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极了他家小区旁边那只流浪猫,抓到老鼠之后并不急于一时的口腹之欲,而是蹲在老鼠旁边不断地戏耍着老鼠,看着老鼠挣扎而又恐惧的丑态!
“太优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