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个男人处过好几年的黎沐自然知道他此刻的心理是什么样的,看着人进去后低声说:“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故意摆长辈的架势气压晚辈,可真是。
“你怎么不觉得她过分?一看你俩这情况,很明显的她给你脸色看了吧?”敢给他的女人脸色看?他非得好好收拾那个女人不可。
黎沐一脸愁色:“可毕竟是我们俩有错在先啊。”
周其理直气壮:“我们做了什么错事?妨碍到她了?就算有影响也是我担责任,凭什么要看她一个晚辈的脸色?”虽然他也不是那种喜欢摆长辈架势的人,但是也绝不可能让一个晚辈骑到他头上来!那也太不像话了!
黎沐觉得跟这个军人思维逻辑的男人很难说得通干脆不说了,直接宣布一件事:“阿蓁说了,以后她跟我睡,晚上我要是起来的话她帮忙,洗澡什么的也是她帮忙,她的行李现在已经全部都搬到我房间里了。”趁着好友不在,她先给他打个预防针,让他知道这事不是跟他商量而是他不能反对更不能有任何意见,省得待会儿他暴跳如雷。
听闻此消息的周其并没有任何夸张的神色而是心情仿佛像是被抛弃了一般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一句:“那我呢?”他怎么办?
黎沐想心软也是没办法的,只能回他:“你回你自己的房间睡啊。”那女人行李都在白天的时候上上下下十几趟搬到她屋里了,她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总不能因为留恋跟这男人同床共枕的时刻而拒绝吧?更何况她还一直极力否认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表示只是因为她腿脚不便才睡一起的,既然是这样有同性别的人在两人的关系又这么好还是为了照顾她而一起住她就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而且郗蓁也没做错,毕竟孤男寡女同床共枕确实不合适,尽管他们曾是最亲密的恋人关系,尽管他们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可现在他们的关系还是不清不楚的,睡一张床确实不妥,而且因为好友跟她说的话,她也觉得分开不要越陷越深好好地想一想比较好,毕竟,她再也承受不起什么伤害了。
周其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多年来他都是孤枕难眠的,现在好容易美人在侧他能够每晚踏实睡好觉了半路又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那人还不是别人是他的外甥女!这才是最令人郁闷的,他一个长辈居然被自己的外甥女安排了!
这心情真是,人是他叫回来的,就算心里再不是滋味他也只能受着,谁让他干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
半小时后,周其吃完饭,坐在客厅沙发正中央,左边是黎沐,右边是外甥女,他被外甥女死亡般的眼神狠狠凝视着。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他的心情就是如此,他希望她能够回去却又不知道以什么借口合适,最终直白地说:“你回去吧。”
郗蓁被他的话给惊着了:“舅舅,你是不懂得什么叫做委婉吗?还是你觉得什么话都能直白地说出来不需要顾及别人的感受?亦或者是你觉得直白地表示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会有效果?你没听说过反效果这种话吗?你越想赶我走我越不走,气死你。”果然是军人,永远都一个德行!
周其再直白地说:“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碍眼吗?”
黎沐在一旁听得直冒冷汗,这个男人真是,让人想打他的心都有了。
郗蓁无语地呵一声说:“我就是要当你的眼中钉肉中刺却又拔不掉。”
黎沐不作声,舅舅那副模样,结果外甥女也是,非要跟他置气,两个都奔四的人了还那么幼稚。
“我明天打电话让你老公过来接你,或者让人押着你登上飞回韩国的飞机。”周其再说。
黎沐觉得这个男人真是绝了。
郗蓁见招拆招:“飞回去我再飞回来,脚长我自己身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不准回这儿。”
“我偏回,膈应你。”
“行了你俩,都多大年纪了还那么幼稚。”黎沐终于出声打断他们幼稚的争执不休。
“是他找茬。”郗蓁接话道。
“你搞清楚是谁在捣乱。”周其本想要端着自己身为长辈的架子不争了的,奈何对方不肯休战他肯定也不会让步了。
再说,本来他就是因为被外甥女霸占了自己的床位而郁闷着,看到她心里就有一股火,不对她发对谁发?
“大半夜的,别吵了,再吵的话就该吵醒家里人了,到时候可就难收场了。”夹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的黎沐只能搬出长辈来给他们施压。
果然,一提到长辈两人就安静下来了,还是长辈比较管用啊。
安静了一会儿,等两人心里的火气都消下去后黎沐说:“挺晚了,已经快要凌晨了,都回房间睡吧。”
郗蓁立马出声说:“等会儿,我话还没说呢。”
“你想说什么?”周其也不再带着火药味,心平气和地说。
“你觉得除了跟你俩有关还能有别的吗?”因为自家舅舅的姿态没有了刚刚的强势,郗蓁渐渐找回了气势。
周其薄唇轻启:“你说。”
“从今天开始,我会搬到沐沐房间里跟她一起睡,舅舅你不用担心她晚上起床的事了。”郗蓁先宣布第一件事,她不知道刚刚黎沐已经对他说过了,本以为这男人脸色一定会骤变。
然而已经知道了的周其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嗯。”
不用想也知道刚刚好友一定已经告诉先他了,否则这男人绝不会这么平静,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