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心虚又尴尬:“你是怎么知道的?”当初明明很隐秘,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知道的,就连汲言也不知道这事,她还一直以为瞒得很好呢。
可她不知道的是,汲言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只是没跟她说,真正不知道有人知道被蒙在鼓里的人是她。
周其回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自然是绝对不会承认是汲言告诉的他,连这个都不知道,会显得他很没本事,所以很有底气的回答。
况且那丫头也说过这事她没跟任何人说过,包括眼前的女人,所以他觉得不让她知道也没什么坏处,凡事得留一手。
黎沐完全不怀疑,直接信了,因为也不是完全不能查到,更何况连汲言都找到了她,当时她因为看到故人太过激动,一直以来都没问过汲言是怎么找到她的,而现在,她更不好奇了,因为那已经不重要了。
“当初我的处境是不得不离开,可我现在已经没有再次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了。”不纠结于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黎沐只想告诉他她不会再走了。
“当初你就那么不信我不会护着你?”周其问,尽管人回来了,可不代表这件事在他心里就能过去了。
“嗯,不信。”黎沐应,当时的情况,她的周围充满了不可信,而她,陷入崩溃混乱中,根本无法冷静下来,看到了那么多人见风使舵的嘴脸,她所以为的救命稻草甚至连面都没露过,让她怎么信他?
周其心里不免难受:“你觉得我是那种势力的人吗?你可认识了我很多年,又跟我在一起好几年,难道一点都不相信我的为人吗?”
“我当时处境那么艰难,脑子混乱不堪,你觉得我能冷静下来想那么多吗?我连怎么打破眼前的僵局都办不到,只能无力地看着,更何况,我当时被那么多人监视着软禁在家里,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发信息你也不理会,更不露面,我让他们让你见我一面或者联系我都毫无回音,你说我有多绝望?我当时,是真的信了你也跟其他人一样不想被牵连所以和我断绝一切的关系。”如若不是真的信了,她也不会带着心灰意冷走得如此决绝。
“那程飞奇不也是吗?表面上装作跟你撇清一切关系,一等到你身边的危险大部分解除之后就立马跟你联系了,你就没想过,我也有可能跟他一样吗?”周其就是跟程飞奇过不去了,那个人都可以那么做,身为她最亲密的人,难不成还比不上别的男人?
不像一贯冷静的男人情绪有些激动,黎沐很冷静地回答:“可我身边的危险大部分解除之后,你也没联系我更没出现过啊,让我怎么觉得你会跟他一样呢?我也给过你机会的,只要你联系我或者现身,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毕竟以你的立场也确实什么都不能做。可你还是没有,我除了灰心之外只能心如死灰了。”已经到了那一步,她都还傻傻地对他抱着一丝希望,可那一丝希望,最终都因为太弱而被风吹得什么都不见了,让她下定决心决意离开的,是他啊,现在又怎么能来责怪她呢?
周其突然地微微低头,看不到他的神色,他闷声说:“我很怕你不想见到我,不能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他觉得或许就是当初他连出现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那是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跟个缩头乌龟似的,所以才会让她远走高飞了。
“哪怕是一眼,你都不去看一看?”黎沐不死心地问。
“我有去过。”周其说。
“什么时候?”黎沐不是不信,只是想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当初有太多的事都是她所不知道的,她不知道还有多少事自己不知道。
尽管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周其也觉得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因为毫无意义,可她既然想知道他不妨就说出来:“你被监视着的那段时间,小小被我逼着救你,可她提出了不能联系你不能见你的条件,说如果我办不到,她也办不到救你,一切都前功尽弃。我同意了,为了做给别人看,只有跟你闹掰了,才能拖住那些人妨碍他们的视线,让他们以为我真的无情无义。所以尽管内心备受煎熬,我都忍住了,就算没忍住小小也做了手脚不让我联系你,我当时很生气觉得她做得很绝,她只说她能想到的别人也能,说我以为或许别人会疏忽大意完全是白日做梦。尽管知道小小是为了我们好,可我内心还是备受煎熬忍不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家里翻墙出去躲开那些二十四小时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的人,去看一眼你怎么样了,我很担心会被守在你家的那些人发现,还私闯了民宅,在距离你家三百米的别墅最高的阳台上对着你的房间用望远镜看你,只要看到你还好好的,我就安心了。”当时的他,八辈子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可他就是做了,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可他却不后悔,如果重新再来一次,他依然会那么做。
这个情况黎沐自然是完全不知道的,汲言也没告诉过她,而且也没听有任何人有什么风声,只不过有一个问题她想知道:“那汲言知道这事吗?”她很好奇,这件事汲言是否会知道,知道了又会怎么做。
“她说信不过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我,所以就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身上装了定位,回去后被她狠狠地数落了一通。因为当时我自己的头脑也算不上是清醒的,偷偷去看你被发现了还被一个晚辈教训了也不觉得丢脸,就跟她破罐破摔了,她也火了说我要是再敢偷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