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被他的有情有义不离不弃打动了才那么费劲儿地给他找医生吗?”reber会这么问,自然是因为知道妻子就不是那么善良热心肠的人,能够办到的事她可以帮忙,但如若是非常麻烦费劲且复杂的事她是不会帮忙的,毕竟她也不是那么闲的人,没有菩萨心肠,陈未对她来,也只是认识的人,算得上朋友,但不是好到愿意为他非常费劲费心的那一种,正是因为他很清楚妻子骨子里的冷漠,所以更奇怪了,难道她是转性了?
“一半吧,你也知道,我骨子里这么冷漠,这种有情有义不离不弃是很感动人,但我真的没有那么感性善良,像这种费劲又得花很多钱的事我可不会办。”汲言知道丈夫为什么会这么问,不否认但也不承认。
reber想到妻子为什么会做这件事的原因问:“他女朋友会变成植物人,不会是也跟你有点什么关系吧?”不怪他总是把事情往坏的方向想啊,而是以如今自家妻子的情况,那是完全有可能的,只有跟她有关系她才会这么做,若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那她一定不会管!
汲言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对于丈夫的猜测也没有否认,唇瓣缓缓张合:“他女朋友执行任务时我人在美国。”
reber感觉舒了一口气般,这样的话那应该跟她无关。
只不过在他还没出声接话时汲言开口继续:“虽然我人不在国内,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会由我负责的,我也跟你过对于国内的很多情况我都是了解的,因为我的观念是掌控着国内的情况不会坏事,但对于他女朋友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受伤并且不幸成为了植物人这件事我是在回国后跟他叙旧闲聊的时候才知道的。当时他也大概跟我透露了一些具体的情况,情况以及时间莫名地让我觉得很熟悉,所以我就查了一下,查完之后我才知道确实跟我有那么一丝关系,虽然关系不大也不是我造成的,但我在其中扮演了见死不救让事态发展到那个地步的角色,不止我一个人扮演了这样的角色,可我觉得很内疚,因为或许我能阻止那次任务行动,但我觉得跟我无关更跟部队无关是他们的工作还没有发生所以没有那么做。陈未曾经救过我,我也把他当成朋友,这种辜负了一个真心待我的饶感觉,真的好像杀了我一般,我真的真的觉得非常愧疚难受。”如果她当时善心深一些,用心留意,不是当成无关紧要的事看待,也许就是不同的结果了。
又如果,她记忆力不那么好的话,就不会记得也不会去查了,也就不会知道自己曾经的见死不救毁掉了别饶未来。
reber看得出妻子是真的非常非常难受,安慰道:“你能办到的事很少,不是每一件事你都能阻止的。”
可这安慰在汲言听来就像是挠痒痒一般,不痛不痒没有任何的效果:“不是的,这件事我能阻止,但是我没有,如果我能够善良有人性一点不那么冷漠,兴许这场悲剧就不会上演了,看到我的朋友十年来饱受着这样的煎熬我的内心非常崩溃。”
reber不知道该什么安慰的话了,因为他知道都不管用,现在妻子并没有迷失在自责中,她非常地冷静,也非常平静,更非常清醒地知道自己曾经的无视冷漠带来了什么样的悔恨。
汲言垂下眼帘,眼眶也有些泛红了,却并没有落泪,也没有等丈夫的安慰继续:“我刚跟你二十岁之前的我有一份属于所有人成长过程中血性方刚的义无反顾,结果现在转头就打脸了,那次的事也是发生在我二十岁之前,可那个时候的我,却冷漠地视而不见了,已经冷漠到了冷血的地步,你,这样的我是不是特别可怕?不止是双手沾满鲜血,就连思想观念立场上都被鲜血染红了,整个身心都是肮脏不堪的……”
reber哪听得了这样的话,在妻子继续要话之前抓住可以插话的间隙打断她:“别这么自己,我不喜欢听你这么你自己。”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希望自己是心肠歹毒的,他知道妻子没有善良到慈悲的心肠,但也没有恶毒到那样的地步。
对于陈未女朋友的事,也不是她故意的,只能是造化弄人,她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每一个人,他也知道她之所以那么难受,不过是把陈未当朋友觉得负了朋友罢了。
被打断,汲言也没有继续下去,而是转口:“知道真相后,我至今也没敢告诉他我曾经知道那次行动任务的事,默默地找了很多的医生,每一个但凡有这方面临床经验的医生看到了他女朋友这么多年来的病历诊断报告都是摇头回复没必要这么执着于一个醒不来的人了,这样对那个病人来只是痛苦和折磨,陈未不放弃,我也不想放弃,这个医生是最后的希望了,如果他看过后也没希望那就真的没希望了,我能做的弥补,也仅限于此了。”或许很多人会觉得像她这么成功的人在人生的成长过程中不会有后悔的事,但没人知道的事她的人生一直都在悔恨中度过,有太多的事如若她能够勇敢一点不要那么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也不要去考虑事情的轻重以及后果义无反顾一些,她一定能够阻止很多悲剧的发生,可正因为她没有狠心地漠视犹豫了,所以她的人生才发生了这么多的悔恨,而这些悔恨,都是无法挽回的,只能弥补,非常的无力又虚伪,让她常常都想撕开自己虚伪的面具。
“那你有想过告诉他吗?”安慰没用,reber就只能跟妻子敞开了谈,刚刚妻子了“没敢”,向来还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