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忘了,这丫头最大的本事就是忽悠人了,她小的时候就经常把我们耍得团团转。”不知为何,他这话说得骄傲,就好像,被她耍是一份荣耀。
“我说呢,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谁都敢戏弄,原来是你们给宠坏的。”他说得哀怨,好像找到了多年令人费解的答案。
rer顿时语塞,汲言的确是他们给宠坏的,这是不可置否的,他有些不敢看殳驹原,因为他知道,以汲言的坏心眼,指不定殳驹原是怎么被压榨的呢。
汲言从来都是只按她的心情,她想耍人就耍,说她性格恶劣吧但是她也不会恶意地戏弄太过分,说她善良吧她有的时候又让人恨得牙痒痒,她从来就不是可以按常理去判断的人,这一点,rer从始至终都是知道的。
rer和昨晚一样把汲言抱上楼,给汲言掖了掖被角下楼正打算回隔壁,看到章一在落地窗前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出声:“还不回去吗?”
章一听到声音回头:“我今晚想在这边睡,你先回去吧。”
rer动了动眼皮:“有老马和风信子在,她不会有事的。”
他这话说得奇怪,而章一也没有从他的措辞中发现奇怪之处,他以为rer只是担心身体不好的她会有什么事。
“我只是太久没看到她了,有些担心她。”他习惯了陪伴在她身侧,对于在鬼门关又走了一次的她,他当时不能在她身边,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煎熬,虽然和梁曦睿一直忙碌在工作中,却整天提心吊胆地等着她的苏醒。那段日子,没有任何人能理解他冷静沉稳中的恍然若失,他害怕,他担心,但更多的是恐惧,他恐惧她会坚持不住放弃,好在,她平安无事。
rer也理解他心里的那抹柔软,一个除了工作就没有其他的男人,他们两人基本上是形影不离,据他观察,章一的世界里,完完全全是围绕着汲言一个人的。
嵇之衡看到回来的rer,步伐有些沉重,开他玩笑:“这就回来了?没趁机做点什么?”
rer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咖啡,丢一罐给嵇之衡:“你以为我跟你似的?”他倒也不是不想做什么,他看着安静熟睡的她,脑海中的确有想法,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截了。他想起下意识地正想抚摸汲言脸颊时风信子忽然进来,他的手顿在半空中,尴尬地拂拂汲言的发自然地说了句晚安。
“老三,我问你个事啊,你觉不觉着有人跟着咱啊?”他一直隐隐觉得好像有人跟着他们来着,奇怪的很。
“嗯,我知道。”因为只有他们哥俩,他也不瞒着。
和哥们儿之间说话自然是肆无忌惮的:“你这忧心忡忡的就因为这件事?”
“不是。”
“那是什么?”
“或许有人知道这件事,但却当做不知道当个局外人,冷眼旁观,你说要多冷漠才能做到这样的事?”虽然只是直觉,但是他知道,她一定知道。
他这话让嵇之衡陷入沉思,因为,他有些不懂他这话的意思。
rer走后,殳驹原和风信子在外面巡查结束之后回来。
章一依旧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夜空,听到脚步声,他背手而问:“解决了?”
殳驹原咂舌:“狡猾得很,又让他溜了。”
“按她的意思,没有刻意追赶,也没有刻意地让他发现我们发现了他,只是让他不敢轻易再靠近。”风信子觉得有必要问一问章一:“这么放纵是不是不太合适,如果给她带来危险伤害怎么办?”
“不是冲她而来的,但他也好像发现了什么,所以还是不要太靠近我们的好。我们本来就是在暗处做见不得光的事,而他同样在暗处,但现在他们在明,如果一时大意,被他发现了什么都很棘手。”章一的声音中带着惆怅:“她其实也害怕被发现,所以才什么都不想做。”
殳驹原不明白他的话:“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个小喽啰。”
“你还是不太懂她,不,应该说,我们都不太懂她,所以才不明白她的步步为营思前顾后。原来以为她只是因为所有人需要她这么做所以她才这么做,可实际上,她才是最想要瞒着的那个人,可她也明白,她瞒不过,所以她在努力地和时间做抗争。她的想法是等到所有人都知道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就不用经历难受和痛苦的挣扎了。可是,在和老天的这场赌注中,她或许会先输了,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瞒不住的人,有一个人一直都在寻找着她身上的秘密。”
殳驹原受不了他:“不是,章一,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变得和老大那腔调一模一样了,总是爱说着高深莫测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拐弯抹角的。”
“是吗?”
“可不是嘛,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也喜欢学她那套了。”
风信子去冰箱里拿了三瓶水。
章一拧开瓶盖:“以防万一,今晚上大家轮流守夜值班。”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喝一口水:“我先守。”人走了是不假,可不知道会不会半夜潜入,这种不确定因素才最存在威胁性,偏偏她打算撒手不理,谁都不能保证那人会不会狗急跳墙攻击他们。
“风信子今晚你别守了,睡觉去吧。”
章一看向风信子,殳驹原解释:“昨晚下半夜他守的。”
章一抿唇:“嗯,那就别守了。”
其实以他们的身手和警惕性,根本不需要特意值班守夜,稍有动静他们就会立马醒过来警戒,可因为楼上那位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