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之后,汲言走出临时搭的指挥帐篷抱臂看着一望无际的深山老林。
她明明几天前就已经知道了他们会有行动,也做了准备打算一同前来,却没料到他们为了阻止她前来会使用rer这张预料之外的牌,如今他们达到目的了,可她却因为殳驹原未按时返回并且失联而陷入担心中。
她多怕,只短短数月,殳驹原也会像章一一样离她而去,她觉得自己无法再接受这样的打击了。
几个小时之后搜救队依旧没有消息,心急又害怕的汲言听了受伤的风信子汇报具体战况后蹲下解开鞋带重新系紧,站起来跺了跺脚确认靴子不会松戴上装备和头盔。
风信子忍着疼痛过来,任务就是要拦住她会有进山的动作:“你不能去,太危险了,里面容易迷路不说,还很陡,路都没有,连我们都迷路,否则老马也不会没有归队了。”
“我不想这样干等着。”这种等待的煎熬,太难受了。
“可指挥中心也需要你,我手受伤了,没法操作电脑,万一有什么情况谁来主持大局?”他安慰停下动作沉默的汲言:“相信他们,也相信老马吧。”
其实如果他没受伤,他也不能让汲言去,就算是以下犯上出手冒犯她,都不能让她去。
因为王教授说,汲言的身体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如果再这么不管不顾下去拼命,下一次也许就不会再醒过来了。现在的她,需要的是静养,跟她本人沟通一定无果,所以他们才会想方设法地阻止她的行动。
思虑抉择之下,汲言最终一一脱下装备,在心中不安地祈祷着。
直到十几个小时后,终于从对讲机中听到搜救队汇报找到目标的消息。
还没来的得及高兴就又听到了汇报伤势以及生命体征,她更担忧了,带着担忧的心思和受伤的风信子一同赶往医院。
坐在副驾驶的风信子提醒她:“超速了。”
汲言没有看时速冷静地回答:“没超,我压着线呢。”
“……”果然是她会干出的事。
他们赶到医院时,殳驹原已经进了手术室,周其和江湖浑身脏兮兮不说,还受了些皮外伤。
汲言盯着他俩的胳膊问:“怎么还擦伤了?”
“不小心蹭到的。”
汲言也没多问:“你们去找护士消消毒上上药回去洗洗休息吧。”她望着风信子:“正好你也去换药,我在这儿守着老马。”
“可是…”
汲言挑了挑眉示意他们身后晚一步跟来的几个男人:“有他们在呢。”看着他们疲惫的脸色她难得说句人性化的话:“你们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别累垮了。”
两道声音沉稳地应:“是。”
周其走到汲言身旁,小声和她说:“刚刚他的伤势你肯定已经通过对讲听到了,但毕竟只是救卫员的初步诊断,实际情况更加糟糕,他身上中了枪,也有刀伤,掉落到了一个陡峭的山洞中,手也撞到石头骨折了,我希望我们不在你能够保持冷静。”
汲言微微蹙眉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的。”
手术过程中汲言的手机铃声响了,看到那串熟悉的数字,这次她没有像之前还没找到人的时候等着铃声自己停下,而是气不打一处来地直接滑到了拒接。
听到温柔女声提示着被拒接,rer仿佛看到了希望,前几个电话一直没有反应,他知道汲言是故意不想搭理,也不在意,只是一直锲而不舍只要有空就会打个电话打探一下她是不是气消了。如今虽然是拒接,但是终于有了反应,也不枉他这么坚持不懈。
只不过拒接能表现出对方烦躁的情绪,再加上眼下发生的事,rer比较担心事态的发展可能会很严重,所以他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打通了周其的电话。
在医护室上药的周其手机铃响了起来,他对着护士点头致歉:“抱歉。”
护士礼貌地推开。
看到是rer的电话,周其走到角落中接起:“喂,老三。”
“舅舅。”
“嗯,怎么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外甥打电话给他绝对不是因为他,而是另一个他在乎的人。
rer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我打电话给小小了,她挂了,出什么事了?”
周其抿着唇沉声回答:“老马受了重伤,在手术中,她心情很糟糕现在在手术室外面等着,这个时候你就别招惹她往窗口上撞了,她要是逮着你了估计没那么容易放过你。”
rer紧张地说:“老马受了重伤?!”
“嗯。”
“严重吗?”
“失联失踪将近二十四个小时,枪伤刀伤都有,又掉进了山洞里饿着冻着,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过去了,脸色惨白,说句实话,我们心里也没底。”
即使汲言知道责任不在rer身上,可他偷拿她的电脑延误到了搜救的时间却是不争的事实,她会把一半的责任归咎于他的身上也是正常的,当然,指使rer这么做的他们也有不小的责任。
几个小时后手术结束,看着被推进重症监护室的殳驹原,汲言难受极了,不禁想到是不是她每一次躺在病床上昏迷着的时候他们也是同样的心情。
那一套还染着血破了又脏又黑的军装,有人说要拿去处理。
汲言怒了,直接出口呵斥:“处理什么?那是一个优秀的战士拼死奋战的证明!给我拿回去好好挂在荣誉室里!”
“是!”
派了人守在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