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听着她不痛不痒的说辞和语气心脏瞬间被揪得很疼:“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他没有其他能说的话,因为其他的话更是苍白无力徒劳的,这三个字虽然也起不到什么效果,可是什么都不说更是令人厌恶。
黎沐微微顿了顿,又继续切菜:“你是为了什么道歉?是为当初身为人员之一无法推卸秉公处理吗?还是为你当初的薄情寡义?亦或者是其他的?”
周其的回答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全部。”
黎沐对他的答案很不满:“我是不会说没关系的。”好歹跟她解释解释,说说当初他的无奈,不要什么事都经他人之口,明明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不该总是别人替他们解决。当然,也因为没有任何用,不管说什么。
气氛瞬间降致冰点,周其回到客厅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
过了一会儿黎沐说:“有一家早餐店做得很好吃,他们家的摊的饼最香了,汲言很喜欢,你去买一些回来吧。”她转头叫了声:“世儿。”
还没说完话就听到父子俩异口同声说:“我自己去吧。”
他们的默契没有令黎沐惊讶,只是理性地说:“你们一个不认识路,一个拎不了那么多,买个饼要买到什么时候?”她不否认饱含着私心希望有更多独处的空间能够增进他们父子之间感情的用意,刚刚和儿子说的话更坚定了她的这个想法。
父子俩没话回。
黎沐很满意他们的回答,继续问:“有带钱吗?”
周其点头:“有。”
“零钱呢?”
周其拿出钱包打开示意给她看。
黎沐看到那薄薄的一沓最大面额的美金整齐地躺在钱包里一看就是从银行换了后没用过的擦干手走到房间里拿了零钱出来递给他。
周其不知道她往里走要干嘛看到她拿着钱出来没接:“我有。”花女人钱这种事周家的教育里可没教过他。
黎沐拉过他的手将钱放进他的掌心:“人家只是小本生意,没那么多零钱找你,就算有,找完了你就无法正常营业了。”
周其听她这么说只能收下:“好吧。”
等那一大一小的父子换好鞋准备出门她叮嘱一句:“买了快点回来,别到处溜达,他们就快过来了。”
“好。”
他们谁都没发现,这样温馨的相处就像普通的一家三口,妻子在家准备饭菜,而丈夫带着孩子听从妻子的使唤外出跑腿。
一路上父子俩零交流,世儿在前面带路,周其隔着几步的距离跟在他身后,七拐八绕地就走到了一个小铺面面前,摊饼师傅是一个老实笑起来憨厚的大爷,和世儿热络地寒暄着。
周其没有说话,安静地站在世儿身后听着他们寒暄交谈。
摊饼师傅一边摊着饼一边打量着周其问:“世儿,t?”
世儿知道因为两张相像的脸是无法否认的,而且,他也不想否认,所以大声地回答:“yes.”
周其听到世儿坦荡地承认还有那不自觉地挺直背心中某处微微变得柔软,心情愉悦的他主动打招呼说:“!”摊饼师傅对着世儿举起di!”
世儿礼貌地笑了笑抬头看着周其问:“你会英文?”就算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可是他听到周其的发音很标准。
周其反问他:“我难道看起来像不会?”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我翻译?”点口味和数量还有付款金额的时候,虽然没有直接说让他翻译的话,但是行为上是这么引导他的。
“想听听你的口语发音。”
觉得被戏弄了的世儿小脸皱巴着:“为什么?”
“因为你妈妈的英文很流利标准,所以我想知道她教你的怎么样。”并且流利的,不止英文。
世儿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在美国长大,你应该担心的,不应该是我的国语吗?妈妈担心的,可是我的国语。”
周其再次被自己儿子堵得语塞无法接话,听到身后有偷笑的声音,他转过身看到那几个身影,脸色沉了几分摆出长辈的架势:“你们怎么在这儿?笑什么?!”
几个男人立马止住笑声憋着笑意,唯独汲言戏谑地回答:“你经常堵人,看看,你儿子也跟你一样。”
“明明是你教的,我什么时候这样了?”
“你的自我认知度还真低啊。”汲言没继续跟周其贫嘴,跟世儿打招呼:“世儿早上好。”
“表嫂好。”
等世儿一一地打完招呼汲言说:“你们怎么来了?我还想顺路买了过去的。”
周其带着怨气说:“她惦记着你爱吃,所以让我们爷俩来跑腿了,你受的待遇跟我比,真是天差地别啊。”
汲言:“……”莫名地又招了敌意了。
师傅将摊好的饼装袋递给他们,汲言牵着世儿走在最前面,rer跟在他们身后,剩下的四个男人则在最后面。
周其觉得自个儿外甥和汲言好像氛围有些微妙两人之间还有疏离感疑惑地低声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又吵架了?”
殳驹原看着他们的背影小声回答:“嗯,刚刚碰面看他们俩就不太对劲,我们猜可能是又吵架了估计是连续争吵矛盾激化了。”气氛有些僵硬弄得他们也不怎么敢说话。
“他们为什么吵架?”
“不知道。”
“你们怎么保护的人?连这个都不知道。”以前无论是什么事都了解得非常详细清楚,只要他一问,就答得上来,现在却总是一问三不知。
殳驹原很冤枉:“那是她的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