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确切地说,是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没有出声,神情明显在沉思着。
而汲言就好像是看穿他一般,浅笑着出声道:“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压力了吗?”
rer虽然在沉思着,却没有听不进她的话,回答道:“嗯,确实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后悔了吗?”
rer没懂她想表达的意思:“后悔?”
“跟我一起过这样的生活,不仅累在精神上以及心理上都要承受非常大的压力。”汲言深呼吸一口气说:“跟你说几句心里话吧,我其实非常累,不只是因为身体承受的极限体力精神力坚持不住,而是在意志力上也觉得很吃力,可大家就把我当精神支柱一般那么信任我,敌人给我压力,伙伴也给我压力,我怎么能输能倒下?在那种骑虎难下又持久的状况中,除了勇往直前地迎难而上我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她对自己的定位认知是相当清晰的,从小开始就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更不想成为跟太爷爷一样受人景仰的人,她也不是能成为大人物的那块料,就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丫头,可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就顺着需要的那条线成为了现在的存在,依旧没有制定任何目标,就是这么成为了身后的人所信任的存在,用夸张一点的说法,她有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他们的信仰一般,她前进身后的人也毫不犹豫地跟着前进,她在原地不动他们也跟着她不动,所以她知道她必须要对他们负责任,要迎着风雨前行,就算要倒下也要先带领他们走向正确的那条路才可以倒下。
rer难得听到她示弱般的心里话很惊愕,在她重新回归b市后,开始一直在伪装改变后的真实性情,之后被揭露没办法只能表露出她现在的真实性情,可更多表现出来的,是没有理由的自信和强悍,实际虽然弱不禁风可给人强大得无法击倒的感觉,听到她这么脆弱的心里话真的让他无言以对,也是她的话提醒了他,她也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女人啊,不比别人多强大,但是也不比别人多弱小,她之所以给人的感觉那么无所不能,只不过是一直以来办到了很多事,错让人先入为主地认为她一定可以解决所有事对她无比信赖。
表现完自己平常普通的一面之后汲言神色变回有些玩笑性的平常:“不过我这条船你已经上了,前面是无法预知的,不知道会不会有漩涡,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惊涛骇浪,可你不能下船,只能顶着压力跟我共同进退了,就算你想要下船我也不会放你下船的。”当初她不想让他上船时,他不顾一切地非要上,她心软了便让他上了,如今船已上,即便他后悔想要下,她也不会放他下的,一旦下了,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rer心里那点顾虑被打散:“郗夫人,能成为你的船友我很荣幸。”直到现在身处危险中,他也从没后悔过,只不过是小小的迷茫罢了。
过了一会儿汲言问他:“第一次没有人跟在我们身后,什么感觉?”
“虽然感觉挺好的,可还是觉得有他们在比较有安全感。”现在这处境,没人保护着才不好呢。
“也就这一会儿而已。”
接下来一路上都很顺利平安,没再发生什么是,出了高速路后虽然换了车但是汲言还是想要确认一番和rer一起注意有没有可疑车辆发现了跟踪他们,结果是没有。
顺利回到临川湾后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rer看到妻子打了哈欠知道她有些累便说:“去睡个午觉吧。”
汲言本在美国就养成了良好的午睡习惯,加上刚刚跟那些人周旋了一番更累了,又打了个哈欠点头说:“好。”
可回了房躺到床上她并没有马上睡着。
rer在楼下和吴姨把从家里带的东西放好后打算回房换件衣服的,结果进了房间看到妻子眸中全是犯困的雾气,眼睛却半睁不睁,问道:“睡不着?”
汲言躺在枕头上微微点头:“嗯,想睡可睡不着。”
“是因为刚刚的事让你无法静下来吗?”
她摇头:“不是,就是单纯地觉得不安。”她没有仔细说明是风雨欲来的不安,美国的事,接连着回了国被跟踪,她安不下心,对未知的事,她真的太不安了。
rer没说什么,换了衣服后也上床躺下,微微抱着人说:“睡吧,我会陪着你,寸步不离。”
汲言感受到安定的怀抱感这才安心地合上眼进入睡眠中。
一觉便睡到了五点半左右才起。
因为明天有比赛,为了保证不会影响到明天的比赛,梁曦睿球队的训练很轻松,他早早地五点多就回了家,在客厅沙发上玩着手机。
看到汲言出现在楼上,开心地叫:“表姐!”
汲言淡淡应一声:“嗯,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明天有比赛。”
走到沙发上坐下,汲言问道:“状态怎么样?”
“很好哦,没有烦心事,心无杂念。”总觉得最近伍信斐体谅了自己,说在赛季结束前不会给他安排工作让他专心地投入到比赛中,让他大为感动啊,甚至让他忘了先前给他安排那么多工作压榨他的事了。
“那就好。”
梁曦睿嗅了嗅疑惑地问:“表姐,你哪儿受了伤吗?”
汲言略微尴尬,快速反应说:“不小心撞到了,就擦了药酒。”
因为她经常会磕磕碰碰的梁曦睿也没有起疑心,直接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