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言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确实较柔和的:“二姐,我不能说,你也别急着问,等到能说的时候就算不需要我说你们也会知道的。”可能面对的是女性,性情上比较感性心理承受力也比较弱,容易受到刺激受伤,她没法像对待男人那样言语比较重语气不客气态度冷漠,女人都是敏感别扭的,同为女人,她懂女人的感受,所以在态度上柔和了许多,再加上同样都是女人,她自然偏向女人心柔软了许多。
郗蓁明事理,又出身军人家庭,自然明白,只不过身为女人的她比较感性,即使不能感同身受,可一想到汲言的日子就担忧:“你这生活啊,真是没一日消停的,你就不觉得糟心难过吗?”她初中就开始出国留学了,在国内的时候对那些也不感兴趣不怎么关心,但身为郗家的一员,对很多事也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只要一想到汲言一个女人生活过得比电影还要艰难险阻她就觉得难受,又不是演戏,而是现实啊,如果是电影有那样的桥段她会觉得精彩拍手称快,可这是现实,真实发生在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身上的,怎么能让她鼓得起掌,只觉得难受得很,怎么就能让一个小丫头背负那么多呢?老天为什么要那么不公呢?
“觉得啊,可我又能怎么办?事已至此,我除了接受也别无他法了,再糟心我也得过日子啊,总不能因为糟心就过不下去了吧。”她是以慵懒轻松的姿态说的话,让人察觉不到她内心的沉重。
事实上,她内心已经非常厌倦甚至厌恶那么不消停不安生的日子了,可她做不了选择,除了接受之外她也没其他办法,只能听天由命试着反抗最后接受。
不再讨论这事,郗蓁问:“你的那几个跟班怎么没来啊?平时不是寸步紧跟的吗?”平时那几个人就贴身保护着她,出了那样的事想必就更是紧张了,应该跟得更紧才是,可却意外地只看到她只身前来。
“这是在军区里,谁有那本事那么胆大包天啊,很安全,刚刚我也说了今天有野外的对抗演练,我离开了他们当然得留下来啊,否则就没人指挥了,再说了今天这场合也不合适把他们带过来,外公要的是一家人一起吃团圆饭,我带他们回来又不请他们进来吃个便饭让他们饿肚子等着多不合适啊。”对郗蓁,她也只能隐瞒了,确实有人胆大包天,只不过没下手伤害她,而她也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胡乱下定论,更不能让他们担心。
郗蓁赞同地说:“说的也是。”
她自然是不知道汲言有所隐瞒了,过去在她眼中汲言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而现在的汲言有着无数的心眼她根本就看不懂更看不透。
听到两道稚嫩欢乐的笑声,两人一同看过去,他们在荡千秋,一个在推一个在荡。
郗蓁觉得画面很美好,拿出手机拍了照说:“初次见面,没想到他们处得那么好。”
周其想让黎沐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让她们说一说只属于女人之间的私密话,便也推着她出来了。
黎沐正好听到郗蓁的话,笑着说:“是啊,本来我还挺担心他们会相处不来呢。”这里的所有都是陌生的,让她真的很担心儿子会完全无法适应,幸好,他没有那么多不适应。
汲言说:“怎么会,他们两个本来年龄差的就只是一两岁,虽然在辈分上有些尴尬,可都还只是孩子,不会受到那些束缚影响的。”
郗蓁调侃自己:“我没想到居然有一个可以当儿子的表弟,星星肯定也没想到他居然有一个同龄的表舅。”
黎沐只是笑笑不说话,过去黎家跟周家也有来往,虽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可就着交情在,周其对她来说也是长辈,她当初都冲破那层阻碍勇敢地追求幸福了,那个时候她不在意,可不知怎的现在看着两个孩子她忽然觉得好像确实有些尴尬的。
汲言回一句:“你们昔家家大业大的,难道就没有复杂的家族关系?”
郗蓁有些哭笑不得地回答:“确实有。”她自己都因为那些家族关系成为了辈分很高的长辈了,儿子小小年纪也是一样,弄得她无语又郁闷。
看两个孩子玩得这么高兴郗蓁回想起:“那个秋千,可是你小的时候老三给你搭的,有很多年都没人坐过了,没想到如今还能这么牢固。”
汲言赶紧撇清关系:“我当初可没叫他搭啊。”
“可你喜欢荡秋千啊,所以他就都要给你。”
“我天天在家里待着,很无聊的,呼吸新鲜空气也只能到院子里,不能随意跑出门,这秋千能荡起来看到外面享受自由的感受。”她小的时候被限制出门,在偌大的将军府里四周都是高强,真的很无聊,她也向往外面,后来太爷爷就让人在每一个院子里都搭了秋千,她可开心了,坐在秋千上悬空飞起来的感受能带给她自由般的慰藉,她会喜欢也不奇怪,后来喜欢就变成了习惯,只要到院子里有秋千都会坐上一会儿。
郗蓁不想让时隔多年终于回来的黎沐觉得被冷落了,说道:“刚刚在长辈们面前不好闲谈,还没问你呢,伤怎么样?”
她跟黎沐过去的来往就不少,因为年龄相仿,更因为家庭背景在b市都是响当当的,都是b市的名媛淑女,还有就是黎沐喜欢她的舅舅,需要她的助攻帮忙,所以两人的来往更密切了,当时黎家出事时,她人在韩国,自己的事也一团糟根本帮不上忙,只能痛心和歉疚。
过了这么多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