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父郗母看向她,得到示意她继续说:“我明天去和周大哥领证。”
郗父代表地应了声:“嗯。”郗母沉默,气氛变得低沉,过了一会儿,郗母问:“跟你爸妈说了吗?日子选好了吗?”即使再怎么不情愿,孩子都做了选择了,她这个做长辈的也要祝福。
汲言郑重地回答“说过了,选过了。”完全没有往日的慵懒轻松。
郗母又问:“婚礼呢?什么时候办?”一个是她弟弟,一个是她……光是这关系就够让人尴尬的了。
汲言有问必答:“郗姨,我们不办婚礼。”这件事跟rer说了一次,现在也要和郗父郗母重复一次。
郗母急了:“怎么能不办呢?婚前看你们来往就少了,婚礼再不办人家该以为你们的感情不好了。”
汲言耐心说明:“郗姨,您也知道他很忙的,但凡有空我都会过去陪陪他,他天天都有打电话给我,我们之间的感情很稳定,在乎别人的想法做什么。”不办婚礼是因为她不想办,可更多的,是想顾忌郗家的颜面,那么多人都知道她和郗家的关系,大院里的人也基本都认识她和周其,要是让他们知道,不知道会在背后怎么议论郗家。
汲言这么说,郗母是过来人也不再说什么,她又问:“那什么时候搬过去?这个也要选个好日子。”
汲言手摆在桌上,像个小学生般坐得端正:“我正要说这件事呢,领完证他要去国外,那边条件比较艰苦,我可能受不了,搬过去的话也是一个人,所以我就还在家里住,这样他也放心。”
郗母:“这小子,领完证了就又跑国外去了,就那么忙吗?看我不收拾收拾他。”他的做法和郗父当初结婚时很相像,结婚前后忙得不可开交,也就办婚礼那几天抽出空,婚礼办完连回门她都是一个人的,好在周老先生了解内情,并没有过多责怪郗父,倒是郗母怨气颇颇,待到郗父忙完发现妻子别扭闹情绪了才知道要解释道歉哄她。郗母当时虽然有怨气,但毕竟出生于军人家庭,自然也是理解的,当时是新婚期,丈夫因为工作而对她冷落,但凡身为女人,总是要闹闹脾气的。
汲言表示支持:“他这两年要跑国外的时间比较多,郗姨别生气,这是他的工作,我理解他,而且去国外多交流也不是坏事,能多学一些不同国家的工作训练管理回来了也好实施教学。”
郗母骂周其:“你说说他遇上你这么好的姑娘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还不知道珍惜。”
该报备的事都报备了,第二天汲言着装正式地下楼看到在等着她的周其,郗父郗母嘱咐了几句,汲言挽着周其的手和他出门。
在民政局登记处里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木讷地像机械式一样地签字盖章拍照念宣誓词,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那么简单,可对他们来说,却是新生活的开始,或许会相携走过年华岁月,又或许只是各有索取。汲言手中拿着红本本,没有像那些新婚夫妇难言激动地打开看着傻笑,反倒觉得沉甸甸,这是她的以后了,对于需要绑起来的以后,她只觉得心中有难言的苦涩,明明一开始就已经接受的了,可真正来领时,却没想到会这么难过。
周其本打算领完证把汲言送回郗家,汲言在他打方向盘掉头时说:“周大哥,送我去北城区的临川湾。”因为没有别人在,汲言说话也更接近平常冷漠傲骨的那个她,能如此随意的,也就是因为他在了。
周其奇怪:“去那儿干嘛?有什么事吗?”
汲言闭目:“嗯,去盯装修。”
周其:“你在那儿买房子了?”
汲言声音中略带疲惫:“不是,是哥。”
周其:“那怎么你去盯装修?”
汲言:“我这不是空闲着吗?他就让我去了。对了,忘记跟你说了,装修好了的话我也搬过去一起住。”
周其被这一消息惊着:“你说什么?”
汲言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我家有人撬过的那件事至今他们还一直耿耿于怀,我一直待在郗家家里人多,做事不方便,搬过去只有我和他还有曦睿,他们俩经常在外面工作很少回家,对我来说再合适不过了。那边的安保的确比我那里要更敬业些,出入也没那么方便,郗叔郗姨也放心,你也不用总是那么担心我。”她也不想总是小心翼翼地做什么都要防着他们,他们不累她还累呢。
“那你怎么想的?”他更想知道她的想法。
“我?我没什么想法,觉得可行就同意了。”只不过她现在还在恼着rer用她爸妈来威胁她的方法,其实要是好好跟提她考虑过后也是会同意的,对她有利的事她也没必要拒绝,她绝不会因为一些可以妥协的小事而跟他闹引起对她来说的怀疑,所以至今为止,她能妥协的事都会妥协。
“你不担心和他住一起会被发现什么吗?”纸终究包不住火,没有永远的秘密,如果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越多,那么会被发现的几率也就越高,这个道理她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
“担心啊,但我也不可能永远都能瞒着所有人,就我们现在动作的频繁,会暴露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我们能做的,只不过是尽量拖时间。”就光是她和周其结婚的事,都已经让人不相信和怀疑了,她都懂,她不是机器能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她能做的,也只是尽力把对身边的人的伤害最小化。
汲言问:“最近那些人的动作怎么样?”虽然没有消息就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