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周其就醒了,看一眼时间,五点半,看着身旁睡相极好娴静温雅的女人,他觉得很满足,盯着她看了足足五分钟他才蹑手蹑脚地起床洗漱换上军装准备出门。
差不多六点,他准备出门,不巧的是,有个女人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打电话,而他打开门的同时被正面目击到了。
郗蓁看到自家舅舅居然从那个房间里出来,张口结舌愣住了,电话里的人没听到她回答的声音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然后匆匆挂了电话。
周其虽然是长辈,可跟这个外甥女年纪差不了两岁,而且以他现在跟黎沐还不明不白的关系,想要做到无比坦然是不可能的,带着心虚却佯装坦荡走近问:“怎么起得那么早?”
郗蓁因为自家舅舅的一脸坦荡和震惊有些傻眼,愣愣地回:“前两天累,就睡得比较多,睡够了精神也养足了,现在韩国时间是七点左右,我平常都这个点起,睡不着了我就起来了。”本来她是想下来磨一杯咖啡的,一边下楼一边看手机看到秘书给她发的信息就打电话过去坐到了沙发上打算打完了电话再去的,结果谁知道居然让她目击到了这么劲爆的场面!
“哦,我出门了。”
“等会儿。”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逃了?没门!
“你想说什么?”周其一本正经坦然得很,已经不觉得尴尬心虚了,事已至此,除了坦然就只能坦然了。
郗蓁用不可思议地眼神从上到下打量自家舅舅:“我可真是佩服你这脸皮的,怎么就能做到那么坦然呢?”她可真没看出来,自己舅舅何时变得如此的接地气了,真不知道他跟谁学的。
“我为什么要心虚?”周其问得理直气壮。
“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从哪个房间出来的?”郗蓁真为自家舅舅的坦荡所折服,真的是简直了。
“知道。”都被抓了现行了,他想否认都不行,反正他也没打算否认。
“她伤都还没好,你就这么心急,你还是不是人啊?”她实在没想到,自家舅舅平日里如此的一本正经,居然也会这么衣冠qín_shòu,果然男人都是同样的,是她错以为自家舅舅一定就跟他这衣冠楚楚的形象是个正人君子的,活了这一把年纪,还是她太单纯了。
“你知道她的伤没好,那有必要跟你声明的一点是我们什么都没做,没你想的那事。”成人的世界啊,百口莫辩啊,虽然孤男寡女很容易擦枪走火,更何况还是他们两人这样的关系,可重点是,就算他想做什么也得对方的状态允许才行啊。
身为已婚妇女,郗蓁完全是不信的:“你要告诉我你们就盖着被子纯睡觉吗?”
“嗯,确实是盖着被子一起睡觉了。”除了一些小插曲之外,真实情况确实是。
“我信你的鬼话,你们证都没领儿子都那么大了,那么大的儿子难不成是纯睡觉睡出来的?”因为自家舅舅,郗蓁算是真正地看清了男人,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君子,全都是男人本性,那么大的儿子就是最好的根据。
“我再强调一次,我们只是睡觉而已。”
这种情况,周其也没法解释得清,最后丢下一句“你不信等她起来问她”就出门了。
郗蓁实在是很郁闷,所幸就坐到了好友的房间等着她起床了。
黎沐时差早就倒过来又因为腿伤每天都需要按时吃药所以养成了良好的生物钟习惯,她醒来看了一眼身旁,人已经不在了。
因为刚醒,还有些睡眼朦胧,她坐起来,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吓了一跳,彻底地给吓醒了捂着胸口说:“你干嘛啊?”
郗蓁翘着腿,正抱臂阴沉着脸眼神凌厉地盯着床上的人:“醒了?”
“不是,你不睡觉在我房间里干嘛?等我醒了照顾我?”黎沐终于发现她好像有对不对劲问:“你怎么了?阴沉着个脸干嘛?”
郗蓁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主题:“你知道我今天多少点起的吗?”
突然地说这个,黎沐心里已经预感到了不妙了:“多少点?”
“不到六点。”
“然后呢?”该不会是?
“然后我下楼打算磨一杯咖啡,结果看到了一个男人从这个房间出去。”
黎沐又懊恼又尴尬,更不知道该说什么辩解的好。
郗蓁一看好友低着的头躲闪的眼神就很是生气:“我说怪不得昨天你那么肯定地说舅舅有回家,还说是听到家里的阿姨洗衣服说的,我现在才明白,你那么压根不是因为听到了阿姨的话,而是因为跟他同床共枕,他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起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黎沐像是被捉奸了似的,低着头一语不发,昨天女人的第六感已经觉得会被发现了,谁知道今天就被发现了,她很懊恼,昨晚就应该坚持分开睡的,结果又心软了。
郗蓁则继续说:“你身为女人该有的傲骨和矜持呢?这么快就又被拿下了,你可真是。”她的语气中尽是恨铁不成钢,本来还觉得两个人好像挺怪的,她现在知道奇怪的地方在哪里了。
“阿蓁,你不是希望我能跟他和好还劝和来着吗?”她现在听她这意思,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我是希望你能跟舅舅和好,可我也没叫你就跟他……”
黎沐急忙摆手:“阿蓁,什么事都没发生,就是睡觉而已,我脚不方便,晚上起来上卫生间的时候有些困难,有几次还摔倒了,所以他担心才跟我一块儿睡的,真的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