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行冷哼一声,脸色似乎更差了一些。
三麻子跪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傅之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口合适,怕惹傅之行生气,只好用眼神询问他身边的陈小四,一脸的欲哭无泪。
陈小四当然知道他家二爷话题跑的没边了,只好强行给他往回拉,“二哥,你刚才问三麻子,当年他们五个人对陈意做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是五个人?”
“有一些当年的事你哥在帮我查。”傅之行简单给他说了一句,便不再往下深说,但好在他的心思又回到了三麻子身上,继续问他问题。
“你继续说。”他淡淡道。
地上的雪水渗透进膝盖骨头里,三麻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想站起来,又怕傅之行认为他向他求救的诚意不足,只好咬牙继续跪在地上,可寒冬腊月的天气,加上地上刺骨的冰水,直把他冷的全身都在发抖,想到过去的那件事,三麻子又是一阵心悸,一张脸彻底白了下来。
“我们……。我们糟蹋了陈意…。。”
话说出口,三麻子便心虚的低下了头去,而一边的陈意却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呜呜乱叫着,一双眸子死死的瞪着三麻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陈小四和他同事再次将陈意按在地上,傅之行冲三麻子道:“你说详细点。”
三麻子满面羞愧,但还是结结巴巴的讲出了许多年前的那件陈年旧事,那件每每让他想起便彻夜难眠一辈子难以心安的丑事。
“我们五个和陈意都是邻村的同学,我们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个学校上学。陈意虽然不和我们一个班,但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她长的很美,我们学校的男生没有不认识她的,那个时候,所有男生都曾幻想过陈意是自己的女朋友,我们五个也不例外,而且陈意家和我们几个住的挺近,她每天放学都和我们同路,我们每天都能看到她窈窕美丽的身影,心里痒痒的很。”
“但我们也仅仅是幻想一下,即使心里有许多龌蹉的想法,但谁又敢真的去做呢?直到有一天……。”
“那是高考结束的第一天,我们几个班的同学相约一起到一家地下酒吧里聚会,大家都想痛痛快快的玩一晚上,那天陈意也去了。”
“我们五个里有个叫麦子的,他一直喜欢陈意,但之前都没敢表白过,高考后,陈意考上了我们省里的一所重点大学,而麦子落榜了,他知道自己以后再没机会见到陈意了,因此想借着酒劲把自己心里的话对她将说出来。”
“麦子喝了很多酒,他把陈意堵在了厕所里,而我们剩下四个人就在厕所门口替他把风。”
“说是把风,其实厕所里发生的事我们几个都看的清清楚楚。麦子酒劲上来了,抱住陈意就亲了起来,陈意气的大骂了他一顿,还给了他脸上一巴掌,并扬言要去告他,连带着门口我们几个看热闹的一起告,她说我们都是帮凶。”
“我们都听说了陈意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男人,怕他真有这个本事,我们更不敢让她出去了,麦子一个激动,从背后把她打晕了。”
“麦子的表哥就在这家酒吧里工作,麦子说自己喝多了,让他表哥给他单独给了一间房。”
“我们把陈意弄到了这间房里,想着等她醒了我们和她好好说说,让她不要去告我们。”
“只可惜讽刺的是,我们怕她去告我们,却又对她做了更加过分的事。”
三麻子说到这里,脸色更加的惶恐不安,他似乎是感受到了陈意朝他投射过来的目光,那道目光放佛要将他整个人击穿,然后将他撕个粉碎。
三麻子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那个时候,陈意对我们来说就是女神,她太美了,我们每个人都对她的身体极度渴望着。”
“她那天穿了一件短裙,那双白花花的大长腿就在我们眼前晃着,不知道谁起了个头摸了她一把,然后我们所有人便一发不可收拾。”
“麦子说,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贞洁,如果我们对她做了什么,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她也不敢对外说什么,更不会报警,有哪个女人会把这种事情声扬出去?我们那时想着,大不了事后我们娶了她,谁娶她都行,反正不吃亏。”
“我们还没来的及对她做什么,陈意就醒了过来,我们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醒,一时不妨让她跑了出去。”
“她拉开房门往外跑,当时门外站着一个男人,陈意向他求救,可是那男人只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我们再次将她拉进房里,麦子从身后将她的手脚捆住,我们把她拖到了床上。”
“我们最终还是如愿了,整整一个晚上。”
“就如麦子所说,陈意事后没有报警,也没有对外声扬,但她没有去上大学,整个人也变了,永远都是一张死气沉沉的脸。”
“……。。”
一阵长久的沉默,在场除了陈意发出的嘶吼声以及呼啸而过的寒风,再无其他。
傅之行转身,将陈意嘴上的破布取了出来。
陈意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又被灌进来的冷风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她的双手撑在冰冷的地面上,仰头愤恨的盯着傅之行的脸。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如此恨我大哥了。”傅之行微微弯下腰,“因为他没有救你。”
陈意脸一白,仰头大笑起来,笑的满脸泪水。
“你们谁也无法体会当时我有多么绝望,绝望到一分一秒也不想再活在这个世上!可是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