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心里忍不住嗤笑,周心儿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不过他却是带着担忧的神色看着周心儿,“万一呢?”
“你说万一柳青墨对我下手?残害讲师,伤天害理?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我觉得……我觉得那不是什么陈罪书,能说明什么?”
周心儿清冷的声音,带着两分强势。
这不过简单四个字而已,柳青墨能拿她怎么办?
“如果说柳青墨真的有证据对付我,他早就教训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子弟了。”
周心儿直视周昊,后者投降,“你说得没错。”
周昊仔细想了想,没错,周心儿一直都是冷静理智的,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自己今天的质问的确是不应该。
“下次有什么事情叫我去做,不要以身犯险。”周昊心里叹一口气,若是早知道周心儿的安排,自己说什么也要冲到最前面。
“叫你做,你就不会危险了吗?”周心儿脱口而出,说罢便是后悔了,为何将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自己现在真的是有问题了。
周昊没有察觉出周心儿的异样,他只说:“我与你不一样,大家不会关注我。而你,是众星拱月的存在,所有人,都恨不得把你拉下高位。所以你应该万分小心,好比说书信这件事情。”
周心儿的目光微微一冷。
“我无需你来说教我,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这身边的人,从来都是提醒她自己的身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虽然她长久以来都觉得那是对的,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而且她相信自己未来也不会质疑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野心。
然而有些时候,周心儿会忽然感觉到自己……累。
见周心儿的思绪有些失神,周昊知道自己逾越了身份,便是不再争辩。
“是。”
周心儿收回目光,心里却是倔强地,喃喃一声,‘我还是愿意相信,柳青墨是善良的’。
“你早些休息。”周昊凝视着眼前的周心儿。
“好。”
这寒风冷然,周心儿应了一声,便准备回主殿休息。
却是见周昊嚅嗫着薄唇,忽然又说:“不管你做什么事情,你高兴就好。”
周心儿准备抬起的脚步一顿,身形一滞,为何这一句话,总是能让自己心里一暖?
周心儿回过头凝视着周昊真诚的目光,她点了点头,木然一句,“我知道了。”
晚间,骨爪小屋。
柳飞絮吃饱喝足躺在床头,百般无聊地看向了沈茹初,后者正累得浑身酸痛,在那里揉着自己的胳膊。
柳飞絮隔着几个床铺喊了一声,“你说你怎么就没周心儿那个胆儿呢?她连讲师都敢算计,你怎么就没那个本事呢?”
“柳飞絮,你我彼此彼此。”沈茹初剜了她一眼。
柳飞絮最喜欢逗弄沈茹初了,自然接上话茬。
“彼此什么,我跟你可不一样。你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我真是好奇你怎么进入主殿的。娇生惯养的小姐呀,怎么受得了主殿的训练?那心里肯定对讲师多有不满。”
“是否不满那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有这时间说我,倒不如想想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那你说,我是什么德行?”柳飞絮倒是恬不知耻的反问一句。
众人余光扫视二人一眼,心里笑了笑,却又烦了烦,天天都是那毫无营养的话语,却是非得要掰扯掰扯才能入睡。
百里少叙听着很是不耐烦,终于是喊了一声,“柳飞絮,你怎么天天那么聒噪?”
闻言,柳飞絮扭过头瞪了他一眼!他什么脑子,居然在沈茹初面前落她的面子?
“明日要去九符塔,你也不是不清楚那里边的危险,现在要养精蓄锐才好。”
一番说教后,百里少叙便是躺了下来,闭目养神,不理会柳飞絮的叫骂。
恰在此时,熄灯的时间一到,空间里黑暗蔓延着。
“这灯怎么黑这么快?”柳飞絮嘟囔两声,打了个哈欠,这才躺下来休息。
黑暗里,沈茹初眨着眼,望着百里少叙的方向看了看,这心里,百抓挠心,很不是滋味。
辗转反侧好半晌,沈茹初才睡着。
柳青墨解释过,不论是九符塔训练还是灵石赛,都是一个目的,为模拟九霄赛事。
还记得之前一次灵石赛中,那天大雪飘洒,突然无数大树铺天盖地般倒下。
那时候,其实是无意中触碰到了一个机关,所以捆绑着树木的绳子才会断裂。
那不是什么偶然,是必然。
可是知道怎么躲开,就没有那么多必然中的偶然了。
九符塔第一层。
众人再次来到这个地方,莫名地兴奋。
进入九符塔之前,大家就选举好了一个队长,还按照上次的分配来。
事实上,只要柳飞絮等人没有意见,换句话说,只要柳飞絮没任何问题,那周心儿当队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虽然当队长,有人觉得挺威风的。可是事实上,你没有那个本事就别插一脚,死得快。
说起来,周心儿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挺强大的。
沈茹初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门被关上,她突然心里一紧,握紧了手中的法杖,她听说这九符塔很难过去。
“大家都不要动,在原地候命!”周心儿喊了一声。
这时候,周心儿从袖子中掏出几张图纸。
“地面上存在着符咒纸,但是大家的肉眼是看不到的。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