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的夜晚永远都不会寂寞,衣不遮体的姑娘们尽情的卖弄风骚以博取男人的眼球,而男人们则是肆无忌惮的喧嚣着发泄人类最原始的yù_wàng,每当夜幕降临时,各路牛鬼蛇神便会齐聚于此,美人,美酒,金钱,交易,所有不堪的一幕都会在这里暴露无疑。
农历二月初八,城南,盼君楼。
金贝勒与其他的客人一样坐在盼君楼里享受着这里的歌舞,美人在怀,手中握酒,品一口美酒,谈一句风情,这就是他的乐趣,年少多金,fēng_liú不尽,他的人生就两个字“享受”。
此时,杨惊鸿也出现在了盼君楼的大门前,他们一眼就看到了金贝勒所在的位置,也难怪,像金贝勒这样扎眼的装束,想要找到他并不是什么难事。
金贝勒正在和怀里的姑娘说着笑,并没有注意到杨惊鸿走过来。
“贝勒爷真是好雅兴,这么早就跑过来找乐,看来我这寻花问柳的绰号怕是要拱手相让了。”
金贝勒笑道:“听闻今晚有落红女要等银台,我知道杨公子一向对落红女都是情有独钟,这不,我先过来帮你把把关,看看这落红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杨惊鸿坐下来笑道:“帮我把把关?怕是贝勒爷想要先下手为快吧。”
“我对落红女可从来都不感兴趣,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许三娘。”
“堂堂金王府的贝勒爷却喜欢上了一个妓院的老鸨子,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金贝勒皱着眉头说道:“老鸨子?这三个字也就是从你杨公子的嘴里说出来的,若是换做他人你信不信我肯定不会让他活到明天。”
杨惊鸿赶紧用折扇拍打了两下嘴巴笑道:“贝勒爷休要动气,还恕草民失言。”
金贝勒怀里的姑娘一脸不高兴的说道:“许三娘已是人老珠黄,真想不通贝勒爷怎么会看上她?”
金贝勒笑道:“娴静花娇似照水,行动如若柳扶风,三娘内在的韵味岂是你等小女子身上所拥有的。”
姑娘当然听不懂金贝勒的意思,但她知道,自己在金贝勒的心中肯定是没有许三娘的份量重。
杨惊鸿拍手笑道:“贝勒爷真是好品味,在下佩服,不过以许三娘的身份与你还真是不相匹配,贝勒爷你可不要失足啊。”
“杨公子你多虑了,欣赏与拥有是两码事,有些东西只能看而不能碰,就像莲花一样,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一旦发泄了yù_wàng触碰到了最后的底线,最初的那种感觉也就荡然无存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闻得小二楼上引来一片骚动,只见十几个大汉簇拥着一个妙龄女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杨公子,今晚的主题来了。”
杨惊鸿撇了一下嘴用鄙夷的眼神看了金贝勒一眼没有说话。
金贝勒皱着眉头“诶?”了一声,“这姑娘看着好不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杨惊鸿也抬起头向二楼看了过去,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把落红女围在中间,他站起身勉强看到了那个落红女的脸,可当他看到落红女的面容时,他的脑子里“嗡”了一下,身子也僵在了那里,这落红女……这落红女不正是前几日在酒馆里救下来的那个姑娘吗?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金贝勒搂了一下怀中的姑娘问道:“这落红女姓甚名谁,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
“这落红女是今天下午过来的,听说是得罪了卸岭门的人,双亲都被害死了,她也是让人糟蹋完了以后才被送到这里来的,哎!说起来我还真是挺同情她的,一个好好的姑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卖到了这里,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金贝勒疑惑的问道:“不是落红女吗?”
姑娘不屑的说道:“如今这世道,处子哪里有那么好找,三娘之所以弄了个花落谁家无非就是想要多抓些银子罢了,也就是你们这些男人好骗,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
杨惊鸿听的是热血沸腾,那几个卸岭门的贼子肯定在他们离开之后又折返了回去,他们在这姑娘的身上到底做了什么?他不敢去想。
金贝勒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杨惊鸿脸上变化的表情。
杨惊鸿坚定的看着金贝勒说道:“事已至此,我不能袖手旁观。”
金贝勒笑道:“杨公子菩萨心肠,我早就猜到了你想要救她出去,反正你杨家家大业大,为一个落红女赎身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许三娘敲了一声铜锣示意大家安静,只听她说道:“春宵红榻,花落谁家,今晚这落红姑娘年芳十六父母双亡,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我三娘见了她好不可怜,所以这才收留了她,盼君楼有盼君楼的规矩,chū_yè见红当然要见到红钱,好了,话不多说,还请各位大爷们自行打赏吧。”
一个肥头大耳的土财主喊道:“我出十两银子,这落红的小妞,老爷我要了。”
另一个中年男子笑道:“十两银子就想买人家的chū_yè,我出二十两。”
“三十两”
“三十五两”
“五十两。”
喊叫声络绎不绝,但一般把价钱出到五十两基本就已经算是接近了尾声,毕竟在那个年代,五十两银子只为见红,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正当许三娘笑着要鸣锣结束时,杨惊鸿插口喊道:“我出一百两。”
金贝勒笑道:“杨公子还真是阔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