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梅娘没听清,问了一句。
“哦,我是说,林大侠被打了,姑娘一定很伤心吧,我若是能早些回来,还能劝劝她。”青娘解释着。
“那倒没见得,姑娘现在有点奇怪,平时提都不提林大侠一句,而且这次也一次都没看望过他。”梅娘说。
“是吗?那是挺奇怪的。”青娘觉得碧落好像突然就变了一个人。身形依然很柔弱,眼里却常常很笃定而又坚韧,让人看着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兰香一人哭了整整一夜,对自己当初极力劝表姐跟自己打赌的事情懊悔不已。
眼见表姐毫不理会而绣娘们也袖手旁观,自己毫无办法。
天快亮时,决定以后再卖力些,说不定表姐就原谅了自己呢。
所以第二天一早,兰香早饭也不吃,顶着两个红肿的眼泡,就跑到绣坊里打扫去了。
……
近来总有一个小丫头,隔三差五就来绣坊,而且专门找青娘刺绣,说是奶奶小姐们就是喜欢青娘的针法。
每次来都不是什么大的活计,都是些帕子,鞋面或枕头顶一类的。
青娘对她也是十分客气,每次都要亲自送到绣坊门外,两人总要低声说上几句话方才告别。
梅娘觉得这小丫头从未见过,就好奇地问过是哪个府里的,青娘每次只是含含糊糊的说,自己也不知道,反正有活就接吧,赚钱的事,谁还管她是哪个府里的?
碧落暗地里观察着,不言语。
林南风连着两次被打伤,使他在丞相府里的名声有些动摇,所以这次伤势一好就去丞相跟前请命去了。
丞相既担心他的身体不能胜任,又深知他急于表功的心理,所以就找了个他完全能应付得了的差事,让他去做。
林南风欣然领命,转天就去了绣坊与碧落辞行。
碧落特意与他坐在外间说话,让青娘听到林南风即将出发的事情,青娘果然眉头动了一动。
林南风走后第三天,那个小丫头又来了,这次是来取东西的,青娘依旧是把她送到门外,两人又照例低语了几句。
兰香隔窗,只见不知青娘在门外与小丫头说了些什么,那丫头不住地点头,神色十分地严肃,倒不太像是闲聊。
小丫头走了,青娘一回身,正撞见兰香也站在门口,脸色突变,话也有些结巴,“你,你何时在这里的?”
兰香道,“刚刚过来的。”
青娘“唔”了一声,躲开兰香便往里走去。
兰香随口问道,“您与她聊了些什么?怎么她神色那么严肃?”
青娘脚步停了一下,道,“都是些家常闲话,没什么。”便又坐回自己的绣案旁,拈起针来准备刺绣,却几次也没能将那彩线引起针眼里。
过了一日。
早上,碧落刚刚梳洗完毕,兰香急匆匆地跑来叫她,说是绣坊里来了一个老妇人,说有很重要的活计来做,一定要程姑娘亲自去才行。
碧落一笑,看来该动身了。
便对兰香说道,“你先回去吧,让那妇人等着,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