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春妈到底是平儿的旧主人,这一声喝令还是很有效果的。
平儿果然不再冲着郎中动手了,而且寻着春妈的声音哭道,“春妈妈,您得给平儿做主啊,平儿从来没干过那种丑事啊!”
“你先别哭,郎中,你的脉相把准了?”春妈问。
“这有什么不准的?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了。”郎中很自信的说。
“我没有!”平儿又喊了一声。
春妈也犹豫了,按理说这位郎中的医术还是可靠的,但平儿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
“吴强,你赶快下楼,再去请一位郎中来。”春妈吩咐着,只能再找人断案了。
“诶!”吴强马上就跑下楼去了。
“呜呜呜……”平儿哭上了。
秋菊抱着双臂,“哎呀,这里的姑娘都是见识过的,这算什么事啊,怀就怀呗,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呀。”
平儿喊道,“我没有……唔,呕……”一声干呕。
“瞧瞧,都这副模样了,还没怀呢?啧啧。”秋菊无奈地摇着头。
“你少说几句吧。”春妈瞪了一眼秋菊。
秋菊住口了,但也只是不再说平儿了而已,话题又转到了凝香院上,“春妈妈呀,您说您这生意做得好好,干嘛非关门不可啊,您可让我以后去哪赚钱呢?”
春妈道,“不是跟你们说了吗,卖房子的钱都给分给你们,你拿着钱回家啊。”
“哎哟喂!”秋菊的表情十分夸张,“咱们这么多姑娘,每人能分得了多少啊?我家里那一群等着吃饭的嘴呢,不出一年保管就吃空了。”
春妈,“那你回去以后就赶紧找个人一嫁,相夫教子,赚钱的事交给你相公就行了。”
“这更没谱了,”秋菊翻着眼睛,“您这凝香院是洛城第一妓院,我这名声都已经传出去了,好人家的爷们谁还能要我?那不着调的男人就是想娶我,我也不干啊。”
“那你怪谁?还不是你自愿的!”一直没开口的碧落说话了。
“我……”秋菊无话了。
无话不是没词了,换成是别人,她有理没理都能怼个一天一夜不歇气,但是对于诗诗,她还真不敢说什么。
这阵子不见,诗诗姑娘身上的气场更强大了。
这时吴强又带着另一位郎中回来了。
春妈赶紧让这位郎中进小阁子给平儿把脉。
他要进去,得让先前那位出来才行,两位郎中相互交错之间,之前那位提醒道,把完了脉就离她远点,她挠人!
郎中进去了,很快就出来了。(果然是怕被挠。)
春妈问道,“看明白了?”
“看明白了!”新郎中说,“春妈,咱们借一步说话吧。”
得,又来了。
春妈一摆手,“不用,就这儿说,您大点声说!”
“诶!”新郎中反正也离开了平儿,就提高声音说了句,“这位姑娘没什么病,就是怀孕了。”
“怎么样?我就说了吧,这么简单的脉像我还能把错?”旧郎中振奋地说。
“吴强,带他们走吧。”春妈让吴强把两个郎中又带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