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只说了一句,“锦玉她无理取闹!”便忿忿然睡去了。
次日锦玉来给董氏请安,说三爷可能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董氏没有说自己早就怀疑此事了,而是问锦玉是如何知道的?
锦玉说道,“他最近身上尽是陌生女人的脂粉味,跟我在一处也总是心不在焉的,不是外头有人是什么?”又道,“少奶奶您大人大量,持家事繁,自然是顾不得观察这些了,但我锦玉可不是好惹的!”
董氏面露难色道,“即便你的猜疑是真的,那又能怎样?你又能把三爷如何?”
锦玉道,“我自是不能把他如何,但那贱人,哼,我已叫人暗中跟着三爷,待查明情况就来报我。”又邀功似的说,“大少奶奶,这事也不劳烦您,就交给我吧!”2260
董氏点点头,道,“只一点,你要当心,不要把事闹大,老夫人那边还是清净些最好。”
董氏不提,锦玉一时也还想不起来,一提反而心里有了新主张。
于是她嘴里答应着,心内却打定了主意,果真身单力薄斗不过的话,就去老夫人跟前哭去。
没多久,下人就查出了外宅的地点,连同绣女的来历也一并打探了出来。
锦玉马上带着消息来找董氏,道,“少奶奶您瞧瞧吧,果真是我猜的没错,三爷他不但有了外宅,还是这么个抛夫弃女私奔而来的女人,您倒说说,这样狠心肠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难怪把三爷迷得整日往外跑呢!”
董氏心里也是暗暗吃惊,这样的嫁过人生养过的女人三郎还这般痴情,想必是此人必有所长。越发对绣女好奇起来。便问道,“可曾见了这人?倒是什么模样?”
锦玉撇嘴道,听说,“长得倒是上乘,又会得一手好刺绣。”
董氏一时心里也没有了主意,知道三爷的脾气一向吃软不吃硬,跟他挑明硬碰硬只怕会坏事,但此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便对锦玉说道,“你且先回去吧,此事不小,不能乱来,还是容我想想,从长计议吧。”
锦玉毕竟年轻气盛,原本也想等董氏想出个万全之策再来行事,谁知道当夜便忍耐不住了。
段三爷毕竟也不是那般不通情理的人,自那晚与锦玉吵了一架摔门而去后,心里也一直带着歉意,想想自己这么长一段日子,确实心思都在绣女身上,忽略了董氏和锦玉,锦玉年轻,一时脾气躁些也可以理解,到底是自己过错在先的。
便想找机会去哄一哄锦玉。
这一夜,锦玉因白天得知了绣女的消息,心里难平,正独坐生着闷气。
忽听得丫头采诗来报说,“二奶奶,三爷来了!”心里更是气恼,偏偏不去迎接,反而把脸扭向一侧不看向门口。
倾刻,便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进房内,又似乎是将什么东西一盒一盒地摆上了桌子。
段三爷见锦玉背身而坐,不理自己,只以为她还在生上次的气,却不知她已知道了所有绣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