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南易飞会这么想,实在是,他与北重本来就没什么关系,甚至是敌对关系。
他看不上北重的阿谀奉承,贪图享受,北重也看不上他一心为官清廉。
所以,他与北重,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不走一条道,但这北重似乎不知道这句话,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憋着坏,反正,每次他走了之后,南易飞都要大肆的搜城,看看是否有什么东西。
“报!”这个时候,一声报告打断了他的思路。
“什么事?”
“报!阿大没了!”
阿大,就是那天送那个‘老人’的青年。
“什么?”南易飞一下子站了起来,身体有些摇摇晃晃。
阿大是跟了他好久的人。
不说别的,就是这兄弟之间的感情,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眼眶微红,手指握成拳头,半晌,才颤抖着声音道“怎么…回事?”这句话问的很是艰难。
“是阿大吗?你看清楚了吗?”
手下的人也知道南易飞难过,低着头半天没有吭声。
其实,何止是阿大难过,就连他们其余的人,也都很难过。
阿大是除了阿暖以外,跟着大人最久的人,也是资历最老的人。
但是就是这样的人,不贪图富贵,也不盛气凌人,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他们。
而是以大哥般的温暖的话语和实际行动安慰他们。
实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谁要是有什么事情了,只要是能帮的,他都会力所能及的帮忙。
去年,他们队伍里一个叫王二的臭小子,母亲生病,他彻夜难眠,但因为钱不够,而四处的筹钱。
阿大听说了之后,没有丝毫犹豫的把钱借给了他整整一个银子,那是他拼搏了十几年的积蓄!
此后好长时间,他都是自己吃馒头就着咸菜!
“大人,千真万确,我们在狮南路的拐角处,发现了…他的尸体!”越道最后,他也越说不下去,声音开始哽咽。
南易飞本来是站着的,听到这句话,忽然觉得有一丝头晕眼花,脚一歪,差点就没站稳!
这个士兵赶紧上前去扶住他。
“不,不会的!狮南路?找到凶手是谁了吗?”
听到这句话,士兵也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目前还没有。狮南路本来就人烟稀少,住在那里的,都是大富大贵之家,我们不方便打扰,万一…”
“搜!”
“可是…这就是打扰老百姓的生活了呀!”
大富大贵之家的人,那也是普通人,不是什么管家的人,南易飞一直有规定,那就是不要去打扰正常人,否则,这跟那些其他的,随便欺压老百姓的官,有什么区别!
南易飞疲惫的坐在凳子上,向外摆了摆手。
“那…我们还用不用?”
“算了,你…先把人抬进来,我看看。”
北城城主府。
“好夫人,今个,我就不去了,行不行?”
“为何?”岑氏正在梳妆,窗外的太阳照进了她明媚动人的脸上,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为夫听说,那边出事情了。”
“嗯?”
“是这样的,听说南易飞的手下没了。”
岑氏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可是真有意思了!他的手下没了,关你什么事?你与他同朝为官,难道,他还会怀疑你不成?”
“夫人哟!你是不知道,他的眼神有多么犀利!为夫一看到,就忍不住心悸啊!”
“既然如此,你就不应该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话音刚落,进来一个精神面目抖擞,满头银发的老太太。
“老身在后宅多年,从来没管过你的事情吗?重儿?”
“母亲大人!”北重冲着老太太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转眼一看,岑氏毫无动作,非常着急的伸出手抓了抓她的手,示意她赶紧行礼。
虽然眼前这位是他的姨母,但,他的母亲从小没了,是这个女人含辛茹苦的把他抚养长大,也同样是以花样的年纪,牺牲了很多,嫁给了他的父亲。
“你不必去动她的手,重儿,你过来,为娘问你点事!”
“是!”北重说着就要往外走。
岑氏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往外走,伸出手来直接就抓住了北重的袖子,不妨他离开。
“放肆!”老夫人身后的嬷嬷怒了“好个没教养的小蹄子!老夫人和老爷有话讲!岂是你这种姨娘身份的人可以阻拦的!别以为,人家叫了你一声夫人,你就真的是夫人了!就算是老大老二,也断然不会如此无礼的!”
“你……”岑氏也怒了。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般指责我!如果是老夫人亲口说就算了,如今,连你这个坐下人的都敢说我!好歹着,我的哥哥也是一城之主!得罪了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老夫人!这人实在是不知轻重,该怎么处置!”嬷嬷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人世间的福气,都是有定数的,罢了,有些事,唯有自己才能想明白!”
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岑氏,对北重道“我儿!她不是我的孩子,我没法管她!她的造化,只能凭借自己,你,你是我的孩子,你的一切,我都有资格去管!你过来,为娘有话对你说!”
“是!母亲大人!”
北重说着,跟在老夫人的身后出去了。
岑氏冷冷的站在后面,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