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远扬心想墨九尘纠缠女儿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早有事儿,早就有事儿了,何必等到今天。由此可见,这事儿的确是自己的二夫人宁氏夸大其词了。
但沐远扬这人,喜欢追根究底,这二夫人宁氏到底是他妻子,因此,他怪罪的,就是那个掀风起浪的丫鬟玉橙了。
听说当天晚上尚书大人沐远扬就让小厮将丫鬟玉橙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这类嚼舌根的婢女,沐远扬是憎恶的。好巧不巧,他在找寻法子打发玉橙出府的时候,三小姐沐若云就带着婢女芽芽前来,将玉橙的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儿,同自己的父亲说了一通。
沐远扬得知玉橙在外和屠、夫有私、情,且还和东北街的吴屠、夫里应外合,赚取尚书府钱财时,他心里更是没来由地火大。
唤了两个小厮,将这丫鬟玉橙打了一通,就准备找人将其打发出府了。
玉橙在院子里哭天喊地,可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即使二夫人宁氏着急赶来,也无济于事。特别是她现在这个身份,掌管尚书府中馈。却任由自己的丫鬟,和府外相、好骗取府中银钱。这事儿,她自己都有罪责,哪里还能求情。
因此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得力的丫鬟玉橙被赶出了府。
没了工作,又没有钱财,在府外过活也实在艰辛。好在云初初了解这玉橙的人设,虽然有心机,却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为了不给自己留下祸害,又能得到一个对付宁氏的棋子,她果断地在府外,将一身是伤的玉橙带到了医馆救治,还留下了很多钱财,甚至让东北街的吴屠、夫将其带回了家。
玉橙想着救她的人,不是那个她一直卖命的夫人宁氏,而是她一直帮着夫人对付的大小姐沐长歌,心中万分愧疚。加上云初初让婢女黛黛留给她的银钱,她心情十分复杂。那银钱,如果开个小店,够她花一辈子了。更何况,沐长歌同她心上人吴屠、夫说,以后铺子里的肉,还会前来购买时,她心里更是喜不自胜,感激涕零。
婢女黛黛对于云初初的处事,万分狐疑,“小姐,您好不容易把玉橙打发出去,怎么又要帮她?”之前,黛黛找来吴屠、夫,就是云初初设计,让沐远扬同吴屠、夫碰了面,也是从吴屠、夫那里了解了玉橙和他的私、情。而沐若云得到的有关玉橙将买来的猪肉以两倍价钱收购的账簿,则是云初初故意透露的。因为三小姐沐若云的母亲胡氏曾被二夫人宁氏训斥了一顿,所以沐若云怀恨在心,想借机惩治宁氏。
沐若云的母亲胡氏是个大家闺秀,唯独性子怯懦,时常为府里人欺负。而她女儿沐若云见惯了母亲被人欺负的场面,是以长大后,就变得比较强势,什么都喜欢为母亲争一争。
这也是为何云初初从几个小姐里边,唯独挑她一人拿证据同玉橙对质的理由。当然。她后来留下玉橙,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玉橙跟在二夫人宁氏身边很多年,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如果留下玉橙,一来可以成为日后对付宁氏的证据,二来也少对付一个敌人。
毕竟,对付一个敌人,可以从诛心开始。
“小姐,小姐?”
云初初又在走神,婢女黛黛急得不行。过后,没有料到,老夫人颜氏又派王嬷嬷前来请她到鸿生堂一聚。
眼下,是云初初自己做的事儿,书中没有。但老夫人颜氏接二连三的邀请,已经令云初初倍感诧异。
总觉得,此行不善。
果然,到了鸿生堂后,进入院子,大丫鬟红竹就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了。
“翠云,翠云啊……”王嬷嬷找了好半天,没见到人,最后没办法,只能作罢,“红竹,请大小姐进屋。”
云初初提心吊胆地进去后,并没坐,先行向老夫人颜氏行了一个礼。
老夫人颜氏握着佛珠,朝着自己供奉的两个菩、萨像,身子微微侧了下,手指定过去,高深莫测地问,“长歌,你可曾看见了那两个观音像了?”
云初初笑得尴尬,她回答。自己看见了。那么两个菩、萨像,怎么可能看不见,自己又不是瞎子。
“看见了!”云初初回答。
“看见什么了?”老夫人颜氏又追问。
云初初不明白老夫人颜氏的意思,顿在原地,“长歌不知祖母意思,请祖母赐教!”
“长歌啊,你……知道么,在祖母眼中,你一直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孩子。即便你平时性子娇纵了些,却也不会包藏祸心,陷害她人!”老夫人颜氏一派温和地觑着云初初。
云初初装糊涂,“祖母想告诉长歌什么么?”
“有关玉橙一事儿,祖母已经听说了。”老夫人颜氏冷笑了下,眯着狭长的丹凤眼,“如果说,玉橙这事儿。同长歌没有任何关系,祖母可是不信。”她看过来的眼神,明显是在试探。
云初初嘴角微动,她准备坦白,“没错。祖母,玉橙一事儿,长歌知情。”
“果然,真是您为报私、情,对付那丫头。”老夫人颜氏恍然间,眼底生出一丝失落。她怅然叹气间。
云初初哽咽了下,忽而反问道,“祖母,长歌有一事儿求问?”
老夫人颜氏捋动着袖子,声音沙哑,“你说吧。”
“长歌的婚姻,可否做主?”
“长歌,你忘了么,你从生下来那天开始,就注定只能是太子殿下的正妃?这不仅关系着你自己的幸福,还关系着尚书府的未来!”老夫人颜氏谈起这个话题,那